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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得远方灰蒙蒙的,都瞧不见景致了。娜木钟叫莲娟儿再去寻两套雨服过来,和来顺儿一人一套给穿上,才撑着伞走进雨幕。
行了片刻就到了顺治爷居住的院子,三人统统站在屋檐下把伞给收了,莲娟儿伺候娜木钟把雨服脱了,又整整她微湿的额发,好一番折腾才算罢了!
娜木钟深吸一口气,端着架子规规矩矩的莲步移了进去,来顺儿给她打了帘子,她微微低头就抬脚跨了进去。
顺治大爷好整以暇的躺在床榻上看书,瞧起来惬意得很,她还来不及请安,人大爷不带抬眼的随口吩咐道,“啧,来得正好,朕口渴了。”指了指小方桌,“去斟杯茶来,别太凉,喝的心窝子冷,也别太热,灼舌。”
嘿,还真拿她当宫女儿处置了,娜木钟白了他一眼,不大甘心的斟了杯茶水,送到榻边儿上去。
福临手中书册翻了一页,扭头瞅了水杯一眼,抬高视线盯着娜木钟,傲然道,“换个水杯。”
这也行?
娜木钟懵了,就算成心指使她也别用这么挫的借口成不,不就一喝水的杯子?娜木钟应了声“是”,憋着气重来一遍,没办法,人万岁爷说换,咱就换!
再度端着过去,顺治倒没再嫌弃杯壁上的花色,把书搁在褥子上,“水温是不是刚好?”
这……娜木钟回头偷瞄了眼来顺儿,见他杵在后边儿点头,便心下有底道,“回万岁爷,这茶水不冷也不热,温度刚好。”
顺治哼哼一声,顺着接过去抿了一口,顷刻直接喷吐在娜木钟衣裳上,“砰”的大力搁在特地摆在床榻边的小桌儿上,愤愤瞪着娜木钟,“这也叫水温适中?分明太烫。”
终归无论冷热都会找茬的,娜木钟面无表情的垂头瞧了眼被浸湿的袍子边儿,无所谓的盯着耍性子的顺治,心里腹诽,得,站这儿供你撒气还不成么?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没人理他,顺治一个人唱了会子独角戏,闷着头坐了一会子,忽而抬头怒视娜木钟,“你这样儿是不服气?那你喝口那水试试,看朕可有冤着你了?”
娜木钟心里直叹气,懒得辩驳的称“是”,就着那水杯喝了一口,诚实道,“臣妾觉得水是凉的呢!”
顺治成心幅度忒大的重新捧起书,将褥子往上提了提,不屑“嗤”一声,阴阳怪气回,“皇后的心是凉的,比那寒冬的冰刀子都冷了好几分,自然喝下去是冷的咯!”边说边又不屑的哼唧两声。
呃……原来这叫她喝水是大有学问的,就图拐弯抹角还很生动的骂她冷情?娜木钟盯着此刻表情淡淡的顺治,突然有点很想笑,这是和最初的那个顺治一模一样了,时时刻刻都以挤兑她为乐。
她突然很想在最后离开的几天里对他好一点。
“皇上。”她轻轻唤他一声,“臣妾帮您念书吧,这么躺着看书多累脖子啊!”
受宠若惊的仰头瞥了娜木钟一眼,福临身子情不自禁的细微后仰,一瞬间他恍然有些愣神,有多久她都没有这么鲜活的冲她笑过,拧了拧眉,他想,大抵是许久了吧,久得他都数不清日头了,只是,她最初那些柔情可爱最后都化作利刃将他遍体鳞伤,如今却又要故技重施么?
他突兀的有些烦躁,隐隐看得到她弯腰用右手在他眼前晃啊晃,还唤着,“皇上,皇上……”
好似就回到了以前,自从她堆了那两雪人大献殷勤之后,天天一见面就自觉蹭过来,软糯糯问,“皇上,您今儿个有没有喜欢臣妾比昨天多一点点?”
那时的他很端着架子,觉得身为皇后整日把情情爱爱挂嘴皮子上成何体统,他挺想训斥她一番,今后不许再这般肆无忌惮这般口无遮拦,可是每当话到嘴边却又没能说出来,他觉着吧,其实听着也挺受用的,越听就越更受用了。
福临慢慢垂下眼,手中的书册猛地被抽走,散乱的思绪瞬间清晰,他皱着眉头抬眼,面前的人一脸笑意盈盈,“还是臣妾念着吧!”
娜木钟将书展开,清了清嗓子,对着书页瞅了一眼,瞬间惊得下巴都抬不起来,居然是满文吶我勒个去,完了,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她繁体汉文一字儿不差全认得,可这满族文字她却是一个都认不得吶!
怎么办?
小心翼翼抬眼瞅了床榻上的顺治一眼,娜木钟“呵呵”一声,真是被自己的智商着急的要哭了!
“敢胆大包天的从朕手里抢书,那你倒是念啊?”嫌弃的掸了掸袖子上的灰尘,顺治转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竟是一副就听她念书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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