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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
但阮墨全都强行忍下去了,一遍遍逼着自己动手,一遍遍将他的伤口清理干净,然后将身上所余的金创药给他撒上,再撕下裙边布料帮他包扎起来……
直到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她终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牙关松开的一瞬,只觉腮帮子酸软得根本关不上了,染血的手也抖得再握不住匕首,只能抵不过疲惫地倒了下去。
他……会无事吗?
阮墨已无力再想,沉重的眼皮子耷拉下来,挣扎无果,终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
单逸尘再次醒来时,天色已微微亮起来了。
身上的疼痛已然减轻不少,他曲臂微微撑起上身,扫了一眼那些处理过的伤口和交相缠绕的布条,黑眸一转,便落在了伏在一旁酣睡的阮墨。
破碎的裙角,掉落手边的匕首,她雪白小脸上沾染的点点血污,以及眼角下干透的泪痕……
目光每扫过一处,心口上的抽痛便更深一分。
他不晓得她是如何咬牙帮他割去了腐肉,也不晓得她因为担心他哭了多久。
心底再明白不过的事情独独有一,那便是——
今生今世,他已无法离开公主了。
身份、功勋、财权皆不重要,他愿为了她放弃这虚无缥缈的一切。
即便她日后仍要成为北漠皇子的皇妃,他亦会在暗处跟随保护她,不离不弃,守她一辈子平安喜乐。
或许,从今往后都不会有机会对她说出口,但他会坚守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单逸尘垂下眼眸,将冷得双肩微颤的人儿轻轻搂入怀中,一点一点地抱紧了她。
这是他对她一人许下的诺言。
绝不食言。
☆、第67章 侍卫与公主(十一)
金创药的药效奇快,加之单逸尘的身体底子相当好,休息两日便已然恢复如初。
第三日清晨,二人用过在山洞内的最后一顿,便一同离开了此地,依照那晚他所探得的路线往外走。
他走在前头,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唯有偶尔遇见难行的陡坡,才停下来伸臂拉她一把,随后又立刻放开了她。
阮墨的心里并非不明白他的意思。
出崖之后,若无意外的话,他会继续护送她前往北漠,直到完成自己的使命为止。
她晓得的,这个男人,从来都是这般恪尽职守,未曾有过一回例外。
“公主,可是累了?”
走在前方的单逸尘见她久久不跟上,顿下脚步,回身询问道。
她依旧怔愣,他便只当她是默认,并未多言,只迈步回到了她的附近,寻了树荫下的一块岩石,以手拍了拍上头的灰土,朝她道:“公主先坐下歇息,臣去取水来。”
“单……”阮墨欲叫住他时,视线之中却仅剩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望着他渐渐远去,只得将余下的二字默默咽回肚子里。
他们已走了将近半日,估摸着很快便能走出崖底……或者说,若非她有意拖慢脚步的话,可能现在他们已经走在入北漠城的官道上了。
可她不想走出去,她更不想去北漠。
她舍不得……单逸尘。
总觉得,只要还未走出这个地方,事情便仍然有回转的余地。
然而,这个余地……到底指的是什么?是让他以受伤为由,将她送回皇宫里休养,亦或是让他放弃身上的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
她不敢去想,也无法对他开口。
无论是走哪一条路,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此等会连累他因她而受罪的话,她又岂能说得出口?
是以,她只能静静地跟在他身后,什么也不说,一步又一步地将自己推上了绝路。
树丛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阮墨回过神来,便见面前递过来一个用长叶折成的杯,水面轻轻晃荡,倒映出她眼底淡淡的苦涩。
曾以为让他喜欢自己是难于登天之事,可如今到自己对他动了心,才发现,最难的……是两情相悦却无法相守。
“谢谢。”阮墨轻轻接过水杯,一口一口将杯中的水慢慢饮尽,忽而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浅笑,“我不累了,继续赶路吧。”
单逸尘看得清楚,眸光一暗,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只觉心口狠狠发着堵。
“……好。”
他何尝不明白她那些隐藏起来的心思。
可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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