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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既然这么舍不得,又装什么大方?把人留下来不久得了。”
屏风后,有人冷哼着踱步而出,一脸不苟同。
蔡徵没好气地白了那人一眼,冷笑道:“你这个老家伙,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是不肯承认一句你看错了!”
“胡说!我哪里看错?明明有报国之才,却一心自保,临危退步,到底是妇人之仁!”
哼,空付了一身才华!
顾瀚之甩袖。
面对这个固执的老友,蔡徵也是无奈。要顾瀚之嘴上服软,那真是比登天还难,不过这个老家伙如今肯亲自登门,也算是翻过昨日风雨了。好歹是多年的朋友,自己也不好不给他这个台阶下,于是蔡徵哼哼两声,没回应,也没打击。
蔡徵坐下,喝了口茶水,忽而面色凝重。
“我虽看不上那丫头,但是她今日有一句话却是和我想到一处。”顾瀚之抬头,“我今日来,便是要提醒你此事。”
相交一场,便是立场不和,顾瀚之到底也不愿意看蔡徵大祸临头。
“我知道,”蔡徵也是叹气,“你是担忧功德券落在太子手里。”
年迈的顾瀚之垂下眼帘。
他一辈子忠君爱国,为朝廷鞠躬尽瘁,可是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感慨,天不佑明珠啊。
先帝一代明君,开疆拓土,而后景仁帝虽不及先帝果决,但在沈国公势力压迫下也保持了朝堂制衡,可到了太子这里……
便是忠于皇室如顾瀚之,也不得不忧虑太子如今的位置。
太子实在太依赖沈家了,沈家如今已经权势滔天,野心勃勃,太子与国公府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如今的国公府虽然是站在太子一方,可是一旦太子登基,沈国公真的安心于只做一生的富贵王吗?
若真如此,他早就是了,又何必与相府斗成如今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最晚六月中旬把这个文完结掉。
这个文太正经了都不能好好的逗逼了憋死我了(你够
☆、坦白
一晃天气凉了下来,拓国使团来京时还是盛夏时节,如今已是初秋,而明珠朝如今的形势,倒是真真应了一句“多事之秋”。
景仁帝卧床不起,太子监国,早朝成了沈氏一言堂。景仁帝这一次病得很重,据说白日里也经常昏迷,两三个时辰才醒一次,说不了几句话又睡过去。太子面上肃穆哀伤,手腕却丝毫不见收敛,一开始还做做面子,后来则是装都懒得装了,对于林相一派的进言彻底置之不理。
如今景仁帝跟前是陈贵妃在照顾,这是景仁帝昏迷前亲点的,皇后虽咬牙切齿,却也不能说什么。而安阳郡王作为皇室,是目前唯一能见到皇帝的人,但景仁帝病成这样,他也不便进言,林相更是全无办法。
众人争执的原因依旧是赈灾银两。
当初灾银失窃,不得已向商人募捐,以“功德券”许以利润,这才解了燃眉之急,如今银款寻回,众人心中也算有了着落,那些担忧朝廷没钱还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可是太子的一个决定却叫朝臣们集体禁声。
十月初七,景仁帝大寿,太子意欲用这笔银子为景仁帝修宝塔祈福。
明珠朝盛佛教,景仁帝更是虔诚。只是,如今皇帝病成这样,能不能熬到十月都难说,祈福?现在是祈福的时候?
边线刚刚传来战报,可靠信息,靺鞨已经在边州外集结大军,日日操练,喊声震天,连伪装都剩下了,狼子野心已暴露无遗。景仁帝听闻,再一次连夜叫了王焕进宫,这一次同入宫中的,还有淮阳侯。
淮阳侯已经远离朝政多年,皇帝的这次宣召,连他自己也很茫然。当在宫门口见到儿子,淮阳侯更是意外。这个儿子,即便住在一处,因为有着各自独立的院落,沈郡主又许了不必日日请安,因此他也许久不曾见过了。如今皇帝同时召见他们父子,不知是何事?难道说这小子又惹了什么祸?
景仁帝病重不是假的,这一次召见的时间不长。出了宫后,父子相对无言,淮阳侯直接回了家,王焕却趁夜去了石家。
曲江回来后,他忙于申屠威一事的调查,和石聆总是错开,如今算来,竟已许久不曾见面。上次石聆说她已萌生退意,他还兀自松了口气,想不到如今形势骤变,景仁帝这一病来得突然,叫许多人都措手不及,恐不是她退得了的了。
腊九开门,见外面的王焕一人牵着马,不见初十身影,竟是自己过来的?
“世子,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