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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当场就爆了粗口,撕坏了一张报纸,还好他拿了许多,撕了还可以再撕。
拿着这些报道过来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卡洛斯的症状和病情他一点也不了解,没有了解就没有权利发言,作为一个法律系毕业生,他知道必须要拿出可靠的方案才能挽救这场危机。信任是他和卡洛斯继续合作下去的基石,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卡洛斯自己开口,告诉他来龙去脉。
按下门铃之前,沈柯也做了心理准备,但卡洛斯的反应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一向英勇的中场球星会害怕到这种程度。他突然很真切得感受到,这个女孩对卡洛斯来说有多么重要。
苏清嘉让他离开的时候,他也犹豫过,心里更多的是后悔,也许他不该把这件事情袒露在女孩面前,这该是卡洛斯的秘密了吧,若不是这次《太阳报》的爆料,说不定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卡洛斯的病情,小金毛表现得太正常了,除了寡言少语,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他不害怕人群,没有怪异的举动,会听别人的劝诫,他一直都很正常。
可当沈柯看到打着哆嗦的小金毛时,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也许他不是真的正常,只是因为苏清嘉的存在,他强迫自己变得正常。
沈柯出来的时候,卡洛斯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继续给苏清嘉揉着脚。
经纪人有些目瞪口呆,他默默地给苏清嘉竖了个大拇指,在沙发上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打开摆在茶几上。他原本以为卡洛斯会不受控制,但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嫩了,女人总是有自己的方法治得了自己的男人的。他又喝了口咖啡,直接切入主题:“报纸你看过了吧?”
卡洛斯浑身又开始紧张起来,绷得死死的,像是一支弓箭,拉满了弦。
苏清嘉将脚收回,与他十指紧扣,对着沈柯点头道:“嗯,看完了,现在要怎么处理?”
她的手有些凉,细细软软地搭在他的手心,卡洛斯只要一用力就能甩开,但他眷恋这样的触感。
沈柯不露痕迹地瞟了一眼低垂着头的卡洛斯,将《太阳报》从一堆报纸里翻出来,食指弯曲,敲了敲标题,道:“我首先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卡洛斯往茶几上看了一眼,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思绪乱飞,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要告诉贝拉吗?他要承认他的病吗?贝拉会不会因此而离开他,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女孩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
他觉得心在一点点下沉。
古希腊故事里特洛伊城有着最坚固的城墙,繁华地沐浴着最灿烂的阳光,可它再坚固,也抵挡不了人心的腐化。城里的人自己亲手摧毁了这座梦一般的城市。
他现在就像是特洛伊的城墙,木马之战已经打响了。
也许几年前,他还能平静地站在机场,看着他深爱的姑娘离开他,可那是因为他还未曾拥有,他心里还残存着希望,火苗支撑着他度过数个寒冬。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勇气了。
人一旦得到,就会害怕失去。他一直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明明给了他最好的礼物,却要在最美好的时候收回,他不愿意,他真的不愿意。
他连想都不敢想,贝拉离开他,他要如何度过每一个漆黑的夜晚。
他们有那么多回忆,他还想要以后啊,他都想好了,他们会有两个宝宝,最好都是男孩,和他一起保护贝拉,他们都会姓苏,长得像他或者是像贝拉都好,他会教男孩踢球,贝拉会教他们弹琴,每年他们会一起去旅游,他在比赛的时候,贝拉会带着孩子给他加油。
但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泡沫,一戳就破。
他不畏惧歧视的眼光,他不害怕流言的中伤,他不担心比赛的输赢,他只在乎,这一切会不会夺走他来之不易的幸福。
他可以足够坚强,但也会足够软弱。
苏清嘉被他握得很疼,但她没有抗拒,她看着这个躲闪的男孩心里比手上更疼。
她看过哲学家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著作,里面曾说——“人与人的关系,无论起始是怎样,最终都会变成疼痛。即使是自甘美开始,几经辗转,亦会抵达疼痛那个位置,然后停在那里。”
这句话用来描述卡洛斯的内心世界似乎一点也没错。
幼年的不幸,童年的孤立以及足球的倾轧都让他的观念变得悲观,仿佛人生如同钟摆,总是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来回摆动。上辈子他会自杀,归根究底,还是性格缺陷。
苏清嘉用另一只手去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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