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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莫说这些负气话,横竖是我不对,你只别往心里去。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水溶怕她久病没愈,再气大发了,早急得心如刀绞。慌乱间抱着她沿床坐下,四处翻箱倒柜的找药,从桌上倒了茶来。
紫鹃在碧纱橱外听见动静,掀帘而入,乍见屋里乱成一团,两人又是极要强的性子,便放下手里的食盒,也顾不得什么道:“好端端的,怎么又平白吵起来了?”
黛玉听她问起,思及刚才那番大胆炽烈的表白,越发窘得面上发烧,连耳根都一时红透。索性将脸背过去,只掏出手帕按住咳嗽,素浅的袖口,露出一段玉腕葱指。
“没什么,你们姑娘身上不合适,想是饿了。”水溶犹疑之间,将满怀的心事都压了压,淡淡引开话题。
“那赶巧了,我才托灶房熬的枇杷粥,听鲍太医说,生津利肺比药还管用。”紫鹃笑着揭开食盒,将几碟小菜和粥饭端出来,“我瞧王爷这一天,也没怎么进食,不如留下来用饭,也正好陪姑娘解闷儿。”
水溶原本觉得尴尬,迫不及待想走,这一来倒不好回绝。紫鹃又忙给黛玉递眼色,黛玉心里存着愧疚,语气终是柔和了许多:“要么……王爷也用顿便饭?”
水溶心绪起伏,犹豫着话已出口:“也好。”
此时暮气沉沉,也到了傍晚掌灯传蜡的时辰,花梨炕桌上,虽摆了些精致菜肴。黛玉向来吃得少,水溶也没什么口腹之欲,两人各怀心事,都觉得索然寡味。
坐了无言以对,黛玉起身道:“既然不合王爷胃口,我叫紫鹃撤了,换一桌新的来。”
“不用了……”水溶蓦然拉住她,柔声劝道,“你身子才见好,应该多补一补,坐过来些吧。”说着伸手招呼她坐下。
他原本性子闲淡,心里就算再不是滋味,面上也是沉静如水。舀了小半碗稀粥,又将药汁混进去搅匀,道:“我自小不爱吃药,每次乳嬷就拿这个法子哄我,吃惯了,倒也觉得颇受用。”
黛玉望着那碗里的东西,只觉得胃里翻涌,摇了摇头。却听水溶不紧不慢说:“你若能把这碗粥吃完,我就救他。”
没来由的一句,黛玉听得糊涂,人却不糊涂,只当他是拿自己打趣,不觉冷下脸来。
水溶见她面含薄怒,待要发作又不好发作,那神情活像被惹恼了的狸猫儿,煞是有趣好看。他暗地里想笑,却不由扳起脸道:“不明白么?吃了这碗饭,去救宝玉也好,去刑部打典赎人也好,我全都依你。”
黛玉闻言抬头,半信半疑地看他,心里盘算着“这人打的什么主意”?当初贾赦贾政登门求救,门槛都不知踏烂了几回,他铁了心就是不见,突然间怎么就转了性子。
水溶早知道她疑心惯了,也并不要她信什么,随手抄起案上的粥碗,拿过了匙子慢慢调羹。那荷叶碗其色如卵,是前朝官窑魁首的汝窑烧造,内壁施以天青釉,衬得碗里粥色莹润,几瓣枇杷果肉,一片薄红青粳,极是好看。
“还不张嘴?要本王亲自喂你么?”
黛玉一愣,尚来不及说个“不”字,温热的汤勺已送到她唇边,她只觉得不自在,转脸便欲躲开,谁知早叫他捉住了手臂。两边僵持不下,进退不得,水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哪里伺候过别人,立时微蹙了眉头,面上便有些挂不住。
“再躲?再躲,我可要变卦了……”
这话比那圣旨还灵验,黛玉梗着脖子,果然不敢再造次。一张俏脸气得刷白,转眼又火辣辣的,奈何推脱不过,赌气似的吞了一口。也不知什么缘故,这羹汤拌进药里,滑香生腻的很,倒也十分受用。
“多吃点儿,不然传出去,我这偌大的王府,越发连个人也养不胖了。”
黛玉淡淡应了声,却不答话,一路低垂着眉眼。无意中嗅见他腕底的茶香,清幽如漪兰,那暗暗浮动的旖旎意味,竟觉得衣香鬓影,一时撩人欲醉。
水溶有些想笑,他做事素来有计量,难得今天兴致起来,不知不觉挑起嘴角,连眉梢都舒展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内子、内人、贱妾、拙荆都是正妻的称谓,妾侍之类的谦称,根本找不到。
如果谁有确切资料,麻烦告诉我,先谢过了。
这两天在构思结局,跟以前有点小出入,于是我很惆怅的跟朋友商量,她一听就炸了,很严肃的说:“如果老曹知道你这样糟踏他的设定,非呕血三升不可……”
☆、拾柒
水溶有些想笑,他做事素来有计量,难得今天兴致起来,不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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