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页)
场,若是没能听个完全,也不知先生会不会由此乱想其它,正是纷乱难解,先生冷淡开了口。
“渴。”
“我去倒水!”
我忙不迭爬起身来,凑到案几提着水壶倒下清水。
盯着水盏有些恨恨,恨水盏太小,满的太快,硬着头皮走回去。
将先生小心扶靠起来,我没敢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直来的视线,令我几如针扎。捧过水盏挨到他唇边,渴咽之声迫近钟鸣,我背心生汗地发怵。
一盏饮下,先生径自靠在榻上没有开口,好似陷在了什么事中飘远了心神,视线落在锦被上都没怎么动。
我捉着空盏,端正跪在榻边,不敢贸然说什么话。
难熬片刻,我胡乱为想,想着何用也没怎么惊奇,与先生大不了是再说一遍的局面,遂是有了底气,先开了口。
“先生。”
“嗯。”
他应下,语气平淡,令我摸不准他心思如何,道,“折夏在蒙城寺五年,您与和尚师傅日日教导照看,自该明了折夏是什么样的人。因身份特殊,平日除却观经读书,少于外间接触,不想替先生招惹麻烦的心思而今犹在,怎会无故地去祸害旁人性命?”
“是。”
他抬了眸,语气仍不见情绪,总好过冷而厌弃地不理我,我忐忑的心稍安,问道,“先生信我么?”
他静眼瞧我,没有接话。
先生显老的苍颜犹是惊白,一双幽深的眸注视我良久,终是渐渐有了我一些轮廓,难掩的肯定欣喜提将起来,信了他终会信我。
“阿折。”
“折夏在。”我欣喜而应。
“为什么,唤回了夏?”
我愣然,望着那一双清气如旧的眸,不知该怎么为答。
☆、卷一大梦卷之第二十七章:惊归
“梓树下见你,我知晓你心结难解,将你从青陵台带出,本是想你以应天道有无之理,得一二清明自在,现在想来,即便你经历过如此可怕心伤的事,心境反是纯粹的可以容纳了万物更多。”
不期然地,先生不愿等了我回答,自顾叹气道,“连自诩逍遥无忌的我,也有些比之不上了。”
“怎会?”
他突兀转言,我想不明白他是如何道理,不解之间,只庆幸他到底从头听到了尾,一番话虽是玄之又玄,但已是表明再不会怪我了。
“我并不是怪你,反之而讲,这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看我,眼眸瞧了前方,音音缥缈道,“想来,不是天道不可窥,是人生短暂,窥不尽罢了。”
“先生。”
心下在他一句人生短暂中恍惚了肯定欣喜,我开口叫他,只想确认他还在。
先生竟也想要和天地长生有所比之么?
我想起了时欢,想起他长久的一生,比之我与先生的短短数十载,自是天与地,甚至是起与终的一个差别。由之而来的苦涩,绵缠难放地困在了心上。
“阿折,你很好,很好……”
他自顾轻喃,话犹未尽地转回眸,一扫浑浊的满是清亮,“寺中的简书我让他们都取来了,尚还有一记我新誊之卷,名之逍摇。你将养之时,了以无趣打法时间也好,瞧不明白也罢,依着你的聪慧通透,多翻上几次,总会有一二自得之处。我一生将过,见所见的,见不见的,怕是没什么机会再记述下去了。来日,你若能所见更多,权且念在我曾教导你的份上,多少替我补全一些罢。”
我闻言而惊,总觉他有些交代后事的意味,连第一次见我时的见所不见之言都提及出来,让我担心不已,急切安抚道,“那甲士胡乱不知轻重刺下,倒也没伤了筋骨,权且安心休养,等时欢回来,我让他给您瞧瞧,定是能好得快些。”
“他么?”
他低低地笑,苍白的颜上沁润了欣喜,像是回想到什么久违的过往,沉浸其中地飘然呢喃,“他也很好,很好……”
我更是狐疑不解,正是要问,先生淡淡道,“我累了,苦了阿折你守候几日,定也是累的紧,歇着罢。”
他有心不再深言,我只好掐住话,扶着他躺回榻中,见他真是累极一般闭上眼,遂将棉被拢上,捻过被角,才放了纬帐退出。
我在榻前站了片刻,还是想不明白他方才嘱咐之言到底是个怎般之意,只好无奈转身退去。
一路轻踏过内殿,临近书房,见到小山也似的简书札记,念着那本为先生刻意嘱咐的逍遥卷,本是想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