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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别说话了。咱们直接做吧,我也不想让你恶心,你就抱抱我好吗?随便你用什么方式,让我知道你需要我,可以吗?”
程悍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真的很词穷。他本来是应该要惊诧的,可等关青真说了他又好像很坦然,仿佛早有预料。
他将双手轻轻放到关青的背上,等着关青弓起的上身解脱似的放了松贴在他的胸膛,然后双臂一点点收拢,侧过身将他搂在怀里。
关青呢,他很珍惜地将手臂拢在两人的胸前。
好像那些回忆从两具身体里各自浮现,在靠拢的胸膛间慢慢糅合,直至互相交错缱绻,又散至四肢百骸,分不清你我。
☆、 第二章
照片上的程悍很阴笃,眉目已趋近现在成熟的模样,可肩膀很挺,脖子很硬的梗着,眼露冷光,是一副随时准备干死人全家的模样。
那是他刚出狱那年拍的,周身尽是以前那些一块儿混的人。
程悍出来的那天天气不好,已有阴云,日照惨白。他高瘦的身板后是森冷的铁门,关青远远望着,几乎能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的寒意。
直到辛福有到他近前,那脸上严阵以待的寒意才稍稍退却,换成别扭的笑脸。
关青看着他跟辛福有拥抱,以他当时的心情本不会走上前,然而就是有那种直觉,逼着他走到程悍面前,以一种半是仰望的姿势看着他,看起来像是迫不得已,实际是万分紧张地抱住他。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跟程悍亲密接触,他至今记得那个拥抱的滋味,像两块远隔重山的磁铁终于相聚,先是激烈到混身颤栗,后是一种宿命已定的踏实。
他坐在后座,一路偷窥着副驾驶那张瘦到棱角毕现的侧脸。
故意杀人,根据未成年人犯罪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从轻处罚,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减刑四年。
七年服刑,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他基本是在监狱里从少年过渡成青年,他青年的模样对于关青来说还有些陌生,昔日少年眼中的桀骜不羁转化成阴霾。
程悍到家后的表情难以形容,他坐在那张已经有些瘦小的单人床上,像个租客般四处察看,然后嘴角弯起,自嘲道:
“还是老样子,就是人变了。”
时隔七年,关青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不用再通过任何介质,单单是空气,如同平地惊雷:那声音原本的音色饱含锐利的磁性,激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概能有小半年,关青才勉强克制住这种条件反射。
当晚程悍就被那群混混叫出去接风洗尘,那天晚上关青跟辛福有一直在担心,就害怕程悍一个想不通,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下半夜两点程悍才回来,一头栽到床上,谁碰揍谁。
关青就独自坐在客厅盯着电视机,到四点钟的时候程悍醒酒了,坐在他旁边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掐掉,
“操,狗操的玩意儿!”他眼睛斜过来,“你有烟没?”
关青从辛福有的兜里翻出烟给他,客厅里只剩电视机这一个光源,于是烟雾在变幻莫测的光晕里氤氲,程悍脸上寒意褪尽,只剩萧瑟。
可他望过来时又分明有笑意,他说:你总盯着我看什么?没见过劳改犯?
关青就低下头,过会儿又再抬起,认真道:没见过。
程悍逼不得已地笑了,笑容里有了几分真心,
“真不容易,你还跟以前一样,话赶话的噎我。”
关青搓皱自己的裤子,又再抚平,如此反复。电视里循环播放着购物广告,声音中尽是浮夸的鼓吹。
直至程悍抽完那支烟,两人都没有交流,他起身时手掌搭住关青的肩膀,轻轻拍了下。
满屋子,都是填不满的时过境迁。
隔天关青带他去见关老头儿,老头儿一看到他,手里的菜铲子也忘了放,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程悍在门口很腼腆地喊:“关大爷。”
足有一分钟,老头儿才回过神来,走到他面前,脑袋几乎仰成四十五度角,眼眶里兜着泪,点头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饭菜不太合口,老爷子自己做的,但程悍吃了很多,他边吃边接受老头儿的爱抚,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瘦了,高了。多吃,再多吃点儿。”
关青在一旁倒酒,等着程悍吃的差不多了,老头儿又说:
“悍子,你回来…该抽空去给你爸建个坟,本来我前几年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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