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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岁的小女孩倚在红砖墙下,正如痴如醉地拉着小提琴,那曲子,居然是《梁祝》。在异乡听见这熟悉的旋律,冷昕那颗多愁善感的心一下子就被震颤得乱七八糟的鼓动起来。女子则合着曲子轻声哼唱起来:
“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乐曲与歌声中,冷昕的脑海里满是与冰曦缠绵缱绻的画面,眼泪不知不觉盈满了她的眼眶……她禁不住在心底低声轻唤:
“曦,我如此的想你,你会想我么?”
“耶~~小,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嘛!我这么一个大形影不离地陪着你,你还想别人?!你也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呀!”
“我想别人就不给你留面子了?我为什么要给你留面子啊?”不知为什么,冷昕在这女子面前特别的任性。
女子听了,笑了笑,隔了好久才轻轻说:“确实也是,你凭什么要给我面子呢?你和我又不熟。”
其实冷昕也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很过分,沉默了几分钟,她摇了摇女子的手,说:“对不起哈!我最近心情真的很糟!”
“呵呵~~~没关系的。我理解。不过既然出来了,就索性痛痛快快地玩吧。要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们中国不是刚刚才发生了一场特大灾难么?那么大的灾难都能解决,你那点芝麻绿豆似的感情上的事算什么呢?”
“你们中国?你难道不是中国人?”冷昕很惊讶。
“……不是……”女子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可是在中国来拿了汉语言硕士文凭的哦!我的普通话可能比你都说得好!”
“呵呵~~~”冷昕轻笑两声,“确实!你比我说得好,我以为你是北京人呢。而且,你文凭也比我高。”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俩人都很沉默,冷昕听任女子拉着她的手,在街头默默地走着。
“我想喝酒……”冷昕突然说。
“我也正想喝!我带你去一个情调很好的小酒吧。”
酒吧虽小,格局却设计得格外温馨。
酒吧主营当地很有名的葡萄酒。暗红色的液体在玲珑剔透的玻璃杯里漾出无数的浪漫。
冷昕拿起酒杯轻轻摇了摇,然后径直一口干了;随即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又一口干了……然后用一种有些恍惚迷离的眼神盯着女子问:
“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了?”
女子看着冷昕这种喝法,本想阻止,想了想,听其所为了。如今听她这样问,也没有过多的惊讶,只是轻声反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不要说你,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我的国家正遭受着灾难,连外国人都奔赴灾区抗震救灾,我倒好,居然因为争风吃醋,躲到国外来了。……你说我还是不是人啊!?”
冷昕的脸因痛苦而变得煞白。她举起酒杯,又要往嘴里灌。但是这次,她的酒杯被女子温柔地拿下了。
“只要有那份心,救灾也不一定非要到现场。如果人人都往现场赶,那岂不是添乱?再说了,你这一副小小的身子骨,能搬得动水泥块,还是能扛得了水泥包?弄不好,人家还要为抢救你浪费人力和物力。不过,那争风吃醋的事儿呢,你确实做得不太漂亮。你说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你得弄点让人家为你争点风吃点醋的事儿出来才有‘派’啊!”
“你可真会安慰人!”冷昕下意识的又去拿酒杯,才发现杯在女子手里,她正把酒往自己杯里倒。
“诺,给!你喜欢一口干,那我就给你一口吧!这酒要‘品’才能知道它的妙处。你像灌凉水一样的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来!干!”
冷昕与女子碰了杯,这次很淑女地干了“这一口”,女子却“暴殄天物”起来,喝光了那杯满满的一杯酒。
过了一会儿,冷昕的酒劲渐渐地上来了。她的双颊慢慢地泛红,像一片红霞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眼睛有些迷离,话也多起来,但有点语无伦次:
“我憋屈啊,真的憋屈!我不是好人吗?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生意不做,书不写,一分报酬不要,倒贴着路费到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去给人家上作文课,我心灵还算高尚吧?地震那阵儿,我在剧烈摇晃随时都要倒塌的教学楼里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把最后一个吓晕的学生背了出来……可最后人家说我‘对学生安危不管不顾,弃学生而走……有损教师形象’,你说,学生一个个都安全了,都回到各自的亲人身边了,我还要怎么管!?还要怎么顾!?是要背着他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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