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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朔兮愈发好奇时,祁炀说话了,还是用的卢奇语,以冷硬态度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后,那胡人竟被说得闭了嘴,转而恶狠狠地道,“这件事我女儿毫不知情,你要杀要剐,对我来就是,别碰我女儿一根寒毛!”
“如此……”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他口中所说已经惊得失神的、正躺在楚泽朔兮怀里的女儿,祁炀对那几个侍卫淡道,“挑了他手筋,找辆马车把他送回北狄。”
一边的楚泽朔兮闻言一惊,这么说,这个胡人是北狄派过来的人,既是北狄人,又为何要刺杀流璜的王呢?
北狄王与流璜王交情甚好,有结盟攻打汉国的意向——这是她临行前,帝王亲口告诉她的,难道这情报错了么?
还未容她深想,那边得了王口谕的侍卫已经抽出了长刀,尖锐的刀锋已经划开了那不断吼叫的胡人手臂,正在这时,软在她怀里的胡姬却突然冲了上去,“扑通”一声跪倒在祁炀脚下,不断磕头哭道,“求王放了我爹爹。”
“你可看清楚了,他到底是不是你爹。”祁炀不为所动,转动了一下自己棕茶色的眼珠,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一边抿唇不语的楚泽朔兮,笑着问道。
胡姬哭声愈发响亮,“民女很清楚,那就是民女的亲生爹爹。”
“这样啊。”转身慢悠悠地走向自己的王座,祁炀漫不经心的自怀中掏出一把镶红宝石银刀,随手抛向身后,清泠泠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汉国人喜欢说,父债子偿,孤深觉有理。既然他是你的父亲,那想必,你代他受了刑,也是天经地义的了。你不是想要救他么?可以,看见孤的那把刀了么,你自己用那把刀了断了,孤便可以斟酌着,放了他。”
听她这么说,那娇滴滴面如桃花的胡姬脸上霎时抹了石灰一般苍白,毕竟同为女子,楚泽朔兮看着有些不忍心,皱眉上前道,“刺杀王的是她父亲,不是她,她爹方才也说了,这件事她毫不知情,又何来父债子偿的说法?”
“哦,公子是心疼了。”点了点头,祁炀顿了顿,转过身,“这样如花的美娇娘死了的确是不值当,莫非,公子是想要替她还债么?”
楚泽朔兮听闻,有些气急,冷道,“草民只是觉得王处置人的手段不恰当罢了。”
古来,随意轻贱人命的国君,多被后世冠以暴君之称,楚泽朔兮这般说,其实是在拐着弯骂她残暴,一般国君听闻有人敢这般骂自己,早就连带着她一同拉出去砍了。
不过祁炀倒不在乎这些,听说后,也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反问她道,“孤便是残暴又如何?这流璜城到底还是孤的,他们既然是在流璜城的地盘上,孤怎么处置不当,那都是孤的事情。还有,小公子,你自己也是在流璜的土地上站着的,这件事,可要记牢了。”
楚泽朔兮一听,顿时心里一凉,是了,我还在她统治的国家上生活呢,对她来说,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都简单,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护着那姑娘呢?想着,她沉默了。
见她脸上变幻莫测,祁炀深觉有趣,轻笑了声,对那停住动作的侍卫冷道,“怎么还不动手?还要孤亲自教你们么?”
闻令,侍卫不敢有丝毫耽搁,拿起长刀使劲一划,伴随着那胡人的惨叫,他的手臂已经开了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淋淋地往下滴。另一个压住他不让他乱动的侍卫见状,一把夺过他疼的发抖的手臂便要剥了他的筋。
祁炀见了,皱了皱眉,“蠢货!你们动手之前不知道拿凝血膏帮他止住血么,平白脏了孤的虎皮鹅绒织毯。”
“王恕罪。”正在忙活的侍卫们连忙跪下请罪,一个令官闻言忙奉上来凝血膏,全部倒在那胡人身上,霎时,他身上的血块都堵在了一起,整条手臂里灌了水一样肿胀起来,手臂足足比普通人的粗壮了五倍不止。
“哎呀,孤忘了那凝血膏还有吸血的作用了,本来只想要他两条手筋的,这下看来,他的那两条手臂也没什么用处了。”轻轻的摇了摇头,祁炀叹气淡淡对愤愤的楚泽朔兮一笑,复又吩咐侍卫们道,“把他双臂也砍下来吧,反正没什么用处了。”
“是。”侍卫们依言照做了,此时那胡人早已疼得晕死在大殿上,祁炀看着,觉得无趣极了,本以为这老家伙既然敢领下北狄王命令过来威逼她与北狄结盟攻打汉国,骨头有多硬呢,没成想,竟然这么快就不成了,真是不争气的东西。
漫不经心地走到王座上,祁炀摸了摸王座上镶嵌的夜明珠,颇为不悦地看着底下因为这些变故,噤声不敢言语的众人,“真是无趣。佐光大人,你安排的夜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