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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说:‘君侯大可在牢里多住几日,等到三月三,便迎接君侯出去。’臣的意思也是如此,大牢或许是整个京城,甚至比皇宫更可靠,更安全的地方了。君侯也不必担心,臣会安排心腹来伺候——君侯还记得之前答应了京兆尹府一小狱卒要提携他之事么?”
“嗯……这事经过你提醒孤才记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以琛,你回去以后就把它安排到楚战那边,吩咐楚战在军中给他个百夫长的位置坐坐罢。要不是你说,孤都忘却了。君无戏言,孤不能失信于人。”楚照重新卧回榻上,兴致缺缺。
“臣的意思是,让那小子先到这里伺候君侯,也能给君侯传递消息。”更希望那人能够暂时在楚照身边陪楚照说说话,好让楚照没空去搭理林湘的事情。毕竟林湘出了这事,楚照也帮不上忙,反而关心则乱,转移楚照的注意力也好。
楚照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答应了。反正她在牢里还要呆上十天半个月,如果没有什么人跟她说说话,她虽然不疯,然而还是会烦躁起来。为了能够确保计策实行,她要保持平静的心情。
又和楚照说了一些话,解决了几个问题,楚然也不便久留,匆匆忙忙地起身回去了。
长公主府。
莫弃从箱子里翻出一个锦囊,分辨了一下,确定是楚浔想要的东西,才回身送到莫离手上,说:“这就是陛下那日赐给殿下的史书。”
褪去锦囊,解了别子,一手卷动竹简,一行笔势凌厉的镌刻字体映入眼帘——《武帝本纪》。
莫离蹙眉瞧了一眼,随即重新收了起来,没有再看,交还给莫弃,对楚浔道:“怀槿,陛下把这东西给你,难不成真是警告你武帝之事么?”
放下茶盏,楚浔虚眸半抬,淡淡望了她一眼,轻声吐出两个字:“君臣。”
莫离震惊地猛然张大眼睛,眼皮哆嗦了一下,继而冷静下来,抚额喃喃自语叹息道:“疯了,陛下疯了,你也疯了,你们都是疯子……我算是明白了,你我的约定压根就没有结束的时候。”
楚浔指尖点着茶盏的边缘,低着头又陷入了沉默。
一个身穿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进了廷尉府大牢。
没有任何阻拦地,轻而易举就进入了楚照的牢房,而狱卒们识相地退避三舍,到外边喝酒去了。
正在喝酒的楚照回头看见来人,露出愉悦的表情,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孤可算等到你了。”
那人毫不客气地坐下去,不是跪坐,而是大大方方的半坐,斜着身子坐在跪垫上。似乎也不意外楚照知道自己的到来,那人扯下蒙面,笑道:“好一个郡主殿下。”
楚照脸色一变,冷笑道:“呼灼娇?还是该叫你乔应使臣?”
来人正是匈奴王之女,呼灼娇,议和的使臣。
呼灼娇吃吃一笑:“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不过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好姊妹,我说过你可以叫我娇儿的。怎么,意外我认出你来?”
“嗤。”楚照不屑地嗤笑,“我怎么会意外,你不是在洗尘宴上就认出我了嘛。这么久不见,你居然还没嫁出去?你家兄长不会真想把你许配给我罢?”
呼灼娇眉头一挑,说:“有何不可?你前天不是还娶了一个夫人嘛。”
“哎,哎,哎,别啊,我那时候真是说玩笑的,我们俩根本就互相看不顺眼,你嫁给我多亏啊。”楚照生怕这姑娘来真的,忙诚恳劝导。
“嘁。”呼灼娇没和她分辩,转了个话题道,“哎,我说郡主殿下,你怎么落魄到这个地方了?你不是说要去拿天底下最漂亮的美玉嘛?难道那块美玉在皇宫里,你偷了你们皇帝的宝贝被抓了?”
“……”她还真是没法辩解。她真偷了皇帝的宝贝了。可不就是——大陈第一明玉——长公主殿下,楚浔楚怀槿嘛。这块玉比玉玺值钱多了,难怪皇帝寻死觅活地非要把她弄死不可。换作是她,谁要抢了她的楚浔,她非跟对方拼命,不打死那人不罢休啊。
“喂,你要不求求我,本郡主就把你带走,去我大草原安身嘛。”呼灼娇得意地直指自己,眼巴巴等着楚照开口求她。
楚照郁闷道:“呼灼娇,你说你怎么还不死心,孤是不可能向你低头的。你别忘了,孤打败过你兄长,你更不是孤的对手。”
“哼,你能耐啊。女扮男装跑来京城偷东西,还混成了你们大陈的侯爷,现在东窗事发被下大牢,看你还怎么能耐。”呼灼娇骄傲得跟只孔雀一样,就指望楚照更凄惨一点。“算了,我也知道你不会求我。看到你过得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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