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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喊道:“……有人吗?”
无人应答。
顾相檀又拔高了嗓子:“我在这里……”
可惜的是,顾相檀的嗓子太弱了,又背着风,一出口被吹了个四散飞舞,加之马蹄声响,哪怕他喊破了喉咙,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还是被掩盖了个彻底,对方根本听不见。
于是,顾相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救兵来了又走,那奔腾的踢踏声在他头顶轰隆隆地一阵响过之后,又慢慢地远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寂夜中岌岌可危……
☆、悬崖
赵鸢听着衍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道了一通后;即刻让他先去告知薛仪阳,然后等炳臣回来时再向他请求支援寻找;自己则当先一匹快马直接出了城。
衍方和那几个黑衣人交过手,他们的功夫底子不错;用的也是大邺武夫们擅使的招式;但是拳来腿往间总透着那么些的古怪,这剑在对方手中硬是使出了刀一般粗粝的气势来;而在最后一个人离去前,衍方偷到了他防御的空当,直接一剑捅到了他的后腰处;那人捂着流血的伤口逃窜不迭;匆忙间,衍方又在后两截指腹上窥到了几枚深暗的厚茧;这个地方,要是练寻常的剑可不怎么会练成这样,由此可见,这些人平日使得武器定非同一般,至少不是大邺人爱用的大刀或长剑。
赵鸢琢磨着衍方的话,对于这些人的身份已是有了些眉目,而如果真如他所想的那些是从千里迢迢特意为了某些目的而来的人,那自然不会把顾相檀轻易地就藏在宫中等着宗政帝去找,而赵鸢这一路过去,见得京中守卫已是全体出动,挨家挨户的开始搜查,这形势说明城内也早已不再安全了,要是对方聪明的话,应该人一抓到,趁着布置还没起就已经走远了,此刻,也早就不在城里了。
所以赵鸢决定直接继续往城外去追。
他胯|下的这匹宝马便是侯炳臣之前送他的乌金国的供品,赵鸢将其驯服之后就从军营里带了回来,给它起名为麒麟,麒麟通体乌黑,只在左耳耳尖处有一小撮白毛,跑起来四蹄生风,迅如闪电一般,根本不是宫中那些侍卫的马匹可比拟的。
赵鸢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了城,他随着地上的马车印记行出了老远,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贼人哪里会这样笨,明晃晃地留下标示等着别人来找,与其之前的行事风格完全背道而驰,而且若真是南蛮人所为,他们一向骁勇善战,生来便与各种凶兽毒虫为伍,对于野外地形更有绝佳的洞悉力,绝不会犯这样傻的错误,由此可见,这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赵鸢猛地勒紧缰绳,掉头就走,且选了另一条岔道的小路折返,而此时,官道的大路上,一行宫中侍卫的快骑正速速行来,对方隔着一大片林子和赵鸢做了一个短暂的交汇,继而又分做两头,各自跑远。
赵鸢一人一马并未被发现,而那头人这么多赵鸢自然听见了动静,但是他的麒麟并没有停缓,仍是像一柄利剑一般往前飚去。
小道的路自然没有官道那般平坦,明显有些高低起伏,但是路面上的土却铺散的十分均匀,且连大些的石子都没有,就好像有人拿了扫把把这条路从头扫到了尾一样,说不出的可疑奇怪,赵鸢想,这该是在马车后绑了类似竹条又或是结实的布帛的东西,边走边抚平掩盖了马车的车轮印才达到的结果。
又走了一阵,回到了离京城约莫十多里外的一个分岔路前,这个路口很大,因着挨近一个马蹄形的山崖处,往来呼啸的山风也极大,吹得不远处长到小腿高的野草哗啦啦的不停舞动。
赵鸢下了马,凑近了看地上的痕迹,路面的平坦一直到山崖前就被凌乱的马蹄印给打破了,该是之前路过此地的官兵留下的,他又走到野草边去看,若说搅乱的土地能重新被掩埋,但是折断的野草根茎却是无法被轻易抹杀的,赵鸢看着眼前那歪了一小片的野草,眉头一皱,忙顺着这方向往前走去。
朦胧的月色映不出山崖下的全貌,但光是那黑洞洞地一片就足够赵鸢冷了半片的心肺。
如果真如他所猜度的那般,这样摔下去……到底会如何?
赵鸢不敢深想了,只压着翻腾的胸口,放声叫道:“相檀!?相檀!”
清亮冰冷的声音没入寂夜之中,在虚茫空落的山崖边徘徊不迭,连带着将话语里深藏的惊惧都放大了千百倍。
……
顾相檀昏昏沉沉间,整个人都已经脱了力,只凭着最后的一口气才没有放开手,不过双臂都酸麻得快要失去了知觉,但是顾相檀却始终没有放弃,如果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他重活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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