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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和蹁跹跳出羽化成仙去的缥缈和不食烟火。
五代的文人是很高尚的——或者自以为高尚的。他们欣赏女子姣好的容颜身姿,却又不愿意让这些胭脂俗粉玷污了自己的清高,因此沉姬这样偶尔懒的伺候爱答不理的竟然也是入了他们的眼。
这算什么?沉姬心说现在的人爱好真奇怪,然后在镜中查看了一下妆容,便由囡儿扶着下了楼。她幼时为了学舞被反复打通关节,因此平时看起来行走总有些弱不禁风,需得人扶着才好。
几位来客眼下就坐在庭院中的亭子里,约摸五位的样子。沉姬走近了才发现她只看得清一个人。其余人的脸孔是模糊一片的,唯独一个人眉眼淡然,视线不知落在哪里。
沉姬觉得,似乎就该是这样的,其他人原应做了这个人的陪衬。她走近了,裣衽施礼,然后这个原本正在放空的男人,就转过头来看着她,嘴角有些微的笑意。
此时庭院中流水潺潺,几簇牡丹雍容绽放,天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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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被沉姬一提醒,知道这尸体的青眼必不正常,但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胖子就凑了过来拉着他对着这女尸一阵评论。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因此他对突然出现的三叔的声音也提了几分心。等到他和胖子干了一架之后,才发现果然那三叔的声音也是假的。
这青眼狐尸还真是厉害,这样的幻觉怎么走得出来。他心里这么想着,看了看昏倒在一旁的胖子,呕了几下。虽然自己吃的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很可能是麒麟竭,但这也掩盖不了这东西是尸体腰带上掉下来的事实!太特么恶心了好吗!而且巨苦!
胖子眼下昏倒是没关系了,沉姬则是全程坐在一边发呆。吴邪心说他和胖子这都干了一架了沉姨怎么还坐在这,就去晃沉姬的肩膀:“沉姨?”
结果这一晃,沉姬也不知是醒过来了,还是错把吴邪当成谁了,先是冲他莞尔一笑,随后便自顾自的低声说:“摘取芙蓉花……”
啊?吴邪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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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并不多话,更喜欢听沉姬说。沉姬在这样的环境里过久了十分清楚如何将一个男人哄得心生愉快。
但今日这个人似乎不一样。
沉姬恭维他讨好他,他不说话;沉姬与他论文说理,他也不语。但如果是沉姬放自然了随心说两句,他反倒会偶尔答一句,笑一下。
女人在这个环境里是没有什么自由可言的,但沉姬眼下却觉得如果是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或许可以自由一些。因此她坐在桌边舒展了一下身体,将平日里无关紧要的小抱怨说与那人听。那人似乎颇为中意,一直含着那些许的笑意。
沉姬被他这么带的也心情好了起来,执了筷子轻轻敲着青瓷酒盏打节拍,哼着她小时候学到的调子。沉姬跳舞很好,但唱歌只能说一般,因此也没有多学。这首采莲调是她小时候楼里一个姐姐教她的,她被打断关节躺在床上的时候这个姐姐就哼着这个曲子哄她入睡。但那个姐姐没过几年就不见了,她那时候已经大了,学会了缄默,因此并没有询问,只是期待那个姐姐是被人赎出去了。
采莲调定的只是个调子,词可以随意的填。沉姬也想要喜欢那种悲凉壮阔的诗,但这个地方不允许她喜欢,因此她牢记的大多数都是一些沾了脂粉气的诗。她看了看庭院中盛放的牡丹,突然起了玩心。她丢下筷子施施然走进庭院里,绣鞋和襦裙下摆沾染了泥土也不在意。她挽起袖子挑挑拣拣,折下两三枝牡丹,捧着像只蝴蝶一样飞进亭子,拈着花问那人:“颜色何如妾?”
那人不说话,她也不急着问,一个人执着这几枝牡丹在亭子前随意的起舞。没有乐师,没有舞台,甚至没有事先准备,沉姬只是觉得心情好,便跳了起来。墨染的襦裙飞舞,上面的蝴蝶似乎都要飞舞出来,臂间的披帛随着她的旋转划出了圆润的弧线。她阖着眼唱着那首越人,不知只是唱来助兴,还是认真的反复询问那个眉目远淡的人。
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
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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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见沉姬一个人问完这句话后就乖乖的坐在石床上不哭不闹也不来掐他脖子,心说难道尸体中幻觉效果不一样?然后他看了看胖子再看看女尸,先咬牙把钥匙拿了出来,然后背起胖子,正考虑怎么把沉姬带上。没想到沉姬特别省心,他只这么一拉,沉姬就站起来跟着他走了。
我的祖宗,真是我的祖宗。他心里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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