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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窒闷,那样的窒闷渐渐被绝望取代。他突然后悔了,他不应该试探的,那样的试探,只会令他更加的无望。
试问,如此的深情,如此的义无反顾,又岂是区区时间可以磨灭抚平的?只怕这样的爱早已是深深刻入她的骨髓之中。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她的心,却绝不是建立在她的苦痛之上。他们情深如斯,他突然觉着自己仿若是多余的,而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丝毫意义。
烟落的面颊渐渐苍白如秋日碧湖之中已是调尽的残荷,隐隐有热泪从她干涸而空洞的眼窝中缓缓流出,似烛泪一般滚烫滚烫连珠般落下,烫穿了她早已是受伤的身心。
轻轻一笑,那样的笑凄绝楚楚,她缓缓道来:“澈,你知道么?其实,他也曾经这般端了一碗红花给我。那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自我的身体之中流逝了。”
风离澈微微回神,有些意外,有些怔仲道:“他?你是指风离御?为何会这样?”他不明白,风离御不是极喜爱烟落,又为何要打落他们的孩子。
烟落轻轻拭去眼角颓然的泪痕,静静道:“因为那时,先皇被奸人所害,昏迷不醒。后来的司天监莫寻言需要一名生辰入字相符之女子入宫冲喜。自然那名女子便是我,其实那时的我已然怀有身孕,抗旨不尊便是一个‘死’字,会连累他,亦会连累尚书府,所以只能牺牲我腹中的孩子。”
风离澈微眯了眸子,忆起当日他带兵宫变时她痛心质问他的一幕,脸色渐渐铁青,极力平息着胸中的怒气,克制着反问道,“所以,你一直认为是我害你入宫的,认为是我害死你腹中的孩子,才那样陷害报复于我么?”
长窗似乎没有关紧,突地被风又吹开,落地帷幕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轻抚上来,惹得烟落一阵瑟缩,她黯然垂首道:“是的,我一直以为是你,毕竟当时从表面上看来,从此事能获益最多之人,莫过于你。”
风离澈冷哼一声,只道:“此等下作之事,我才不屑为之,风离御未免太小看我了,昔日我虽于他争夺皇位,只是不想令母后在天之灵失望罢了,亦是不愿让司凝霜如意。”
她低低垂首,轻轻搅动着裙摆的金线流苏,徐徐道:“你受封太子的那日,晚上宴席之后,我在醉兰池边一处极偏僻之地,见到你与莫寻一道,似在商议着什么,当时我听到你问他,让他去办的事,有没有办妥。而我的入宫显然是一场阴谋,身为当时进言的司天监莫寻,脱不了干系。”
“所以,你就更加认定我与莫寻是一路之人,认定了我参与构陷你入宫一事。”他挑眉,冷声问道。
烟落颔首,蒙蒙细雨从窗间洒落,有清冷萧疏的意味,和她的头脑一样冷静而清醒。她娓娓道:“是的,入慎刑司一事令我不愿再坐以待毙。而那日听见你与莫寻谈话更是坚定了我要助他登上皇位,从此不再任人宰害。所以,我才假意接近你,故意教你以为我的手已是因着杜进的用刑废去,令你内疚。当时,我只是想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让你同样是因为我的缘故,失去先皇的信任,仅此而已。”
他突然紧紧握住她的手,手指那样凉,像是寒冬腊月在冰水里浸过一般,深深吸一口气,平静道:“那日,我与莫寻商谈的是,如何借天象之说,重翻我母后冤死一案。所以是你误会了。”
烟落点点头,抬眸觑了他一眼,似水秋眸之中有着无尽的后悔歉意,道:“澈,对不起。是我太肤浅,太冲动,没有深思熟虑,才会铸成今日之大错。其实,莫寻名唤完颜寻,是夏北国的四皇子,亦是日月盟的盟主。其实,我入宫冲喜一事,这一切原是慕容傲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的计谋而已。而我们,皆不过是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他一言不发,双眸微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他素来最恨别人的欺骗,慕容傲,他亦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一口气,他亦是咽不下去。
烟落见他不语,又瞧了瞧他的脸色,终于决定将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不再隐瞒,她轻咬下唇,有些尴尬道:“其实,在山中洞穴的那夜,我们并没有……我只是在你的羊皮水袋之中下了一种迷幻剂‘醉春欢’,令你产生错觉而已。对不起,我一直都在欺骗你。”
烛火明亮,一丝一丝照在他的面上,他的神色极沉静安然,只是眼角,缓缓生出一缕疲惫,渐渐不能自己,那样的疲惫不堪最终凝成一抹凄然的笑容在唇边。
缓缓依向身后冷硬的椅背,他苦笑道:“其实,我也曾经怀疑过。毕竟你对风离御一往情深,如何肯轻易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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