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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宇帝此举有何用意,看在世人眼里,这晴善郡主怕是深得龙心,虽是名民间女子却被皇帝看似亲女,民心鼓噪。
上官冥焰策马在前,清冷如玉的神情纵在喜服的映耀下也只是淡淡,只那幽深的眸底清波荡漾,明晃着无尽的喜悦。白马彩鞍,傲岸身影,那一路行来,停驻在多少女子心中,化作可望而不可及的期念。
而依晴即使人已真真正正的安坐在花轿中,依旧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指婚时已想到七日的时间很短,可真到了这一日仍猝不及防的叫人几疑是梦,生怕一动便醒了。
那日自御书房出来后,他只对她说了一句:晴儿,对不起。之后一路握紧她的手,那么紧的握着,坚定而决绝。她明白他的心意,也清楚的知道前方的路还有许多坎坷,但他会拼尽所有保护她,而她亦不是软弱,毫无放抗能力的女子,二人同心,纵使将来荆棘满地又如何?
依晴嘴角漾开一丝清浅的微笑,轻轻抚上怦怦跳的胸口,思绪翻转,眼前闪过以前心脏病发时的情景以及与他相识到相知的一幕一幕。
人说上帝在关了所有的门之后,总会给你留下一扇窗,她早已认定自己今生与爱情、与婚姻无缘,可是谁曾想得到在千百年的时空之外,还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份爱情在等着她?上帝并没有遗忘了她。
司磊,亲爱的哥哥,我要结婚了,你精心呵护了近二十年的妹妹要结婚了,你看得到吗?你高兴吗?眸底不自觉染上一丝温热,依晴感受着手心下规律的跳动,那一下一下的鼓动声声呼唤着心底最深处的思念,渴望着最亲的人的祝福。
静静阖眸,咽下胸中哽涩,却觉得轿身微微一顿,神游的思绪被拉回,已是到了平泽王府前。
待花轿稳稳越过火盆,入院落下,上官冥焰当庭而立手挽金弓,朝花轿虚射了三支红箭,取破煞驱邪之意。
听着轿外热火朝天的喝彩声,依晴心头无端快跳了几拍,喜炮震的心神微荡,一抹娇红泛起双颊,更添几分清丽妩媚,映着喜帕的彩亮温柔盈盈,明妍不可方物。
还在略略的眩晕之中,忽尔轿身一颤,依晴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只修长而稳定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
一股股温热自那只手传来,颊上红晕似乎又艳了几分,依晴深吸了口气,白玉般的手指抬起,立刻便被握住,轻柔的一带,那温暖的力道扶她稳稳踩过轿中洒着的豆谷下了花轿。
上官冥焰已站在身边,她似乎听到他在耳边低声一笑,熟悉的气息吹得喜帕轻动,有股温润的热度几乎立时透过喜帕留恋在耳边,惹的双颊霞飞,羞喜中又带来十分的安定。
任他牵着,虽看不见前方,却放心的往门槛跨去,依稀丫鬟喜娘都随在一侧,却满心只有他一人,十指相扣,府中的喧嚣似也远远褪去,只有他伴在身旁。
拜天地,原来不是以前想像的那样简单,真正的举手齐眉,叩拜行礼。带着十分虔诚和执著,每一拜,都许以白头相伴的盟誓,深深刻在了彼此的生命中,一生一世。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携手并肩,她已是他的妻。
宇文赫峻痛心的看着这一切,见那两人拜完天地,他掼起酒杯猛一仰头,烈酒辛辣,燃烧的腹中火热,却扔盖不住锥心之痛,耳边始终回荡着她曾经说过的话,每一言每一语都像在他的伤口上撒着盐,痛上加痛。
“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女人,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你不是我要的那种男人。”
“这一生我都会当你是朋友,只会是朋友,所以请你放手。若你愿意,可以视我为一辈子的知己,若你不愿,便当我是个陌生人,一辈子不必理会。”
“你的爱只会给我带来更多的困扰,所以请你放手,放了我。”
“我不喜欢你,过去不曾,现在不会,将来更不可能!”
从一开始她就拒绝他!从不曾给过他任何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咔吧”!手中酒杯应声而烈,碎瓷扎入手心,滴滴鲜血顺掌而下,滴落在桌面。
一声脆响似是一声警报,让原本热闹的喜堂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的众人中有不少朝中官员,早在塔坤求婚时便看出这三人之间不凡的关系,如今宇文赫峻有此一举,不少人便流露出一种等待好戏开场的神情。
上官冥焰清冷的眸子倏的掠过一道利芒,不等人看清便恢复惯有的冷邃,淡淡的看着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踱来的宇文赫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