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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在城头上大吼:“都他~妈的给我住手!打不到就别浪费东西,统共几十张破弓,有个毛的用?都留着等我的号令!拿石头的和滚木的注意,等下往下砸,别他~妈的扔,咱城里东西有限!”
徐璟明嘴唇紧紧抿着,脑子里转的飞快,就前几日在南阳城里捉住的几个袄教的教徒,有些三贞五烈的都被他杀了,剩下的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只道教主是个女的,只见过画像,本尊从没人见过,他们的任务便是蛊惑南阳城的民心,造成内乱,别的上一级什么都没交代。
徐璟明将他们的教义和书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只觉得跟北方萨满教有些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敢鼓动流民闹事,有组织有纪律,手段狠辣,徐璟明肯定这些事情跟宫里有关,他大胆的猜想,许是萧绎新娶的皇后也未可知。
这些教徒程县令早就押入牢里,因是重要人证便命人一日三餐好生伺候,决不可出意外。自己的推测未曾写到,可刺探到的信息徐璟明一五一十记录下来,一同飞鸽传书送到宫里,只几日都没消息,他表面上平静,内心也忧心如焚。
他不知道的是,萧绎收到他的消息,竟御驾亲征,此时正奔赴在来南阳的路上。
听说南阳城被流民围困,萧绎顿时想到多少年素未谋面的爹娘,又想到了昭佩,孺慕之思外加对昭佩的愧疚令他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绝对不能让南阳城出任何意外!
萧绎看到南阳来的密保,亦怀疑宫里有内鬼,之前也下了几道手谕,让临近灾区的几个州县酌情施粥放粮,只最近这段时期也未曾收到关于闹灾的奏折,便未曾再进一步细究,不过考虑片刻,便命人称病辍朝,但四处布下眼线,命京兆尹这几日严加巡逻,还政于萧大白,点了冀城、鲁中等北方几个没有受稻瘟波及的地方的兵,命张彦护驾一同杀往南阳城。
想强行攻城的流民不少被滚石木块击中,惨叫着摔了下去,这流民太多,受人驱赶着,一拨又一拨的继续爬上云梯,有些个侥幸快要登顶的流民,被滚水和沸油泼了下来,直接就被烫死在梯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熟肉香味。
这种场景过于骇人,目睹了的都有些呆滞,旋即被人抽打着,接着又被迫登上攻城的云梯。
居然还有流民被人指使者,一麻袋一麻袋的抗土,巨石、土堆、死去的流民的尸体,迅速在城墙下面累积起来。
这种惨烈的情形,多少人都是生平闻所未闻,有些个清醒的人想悄悄从队伍后面逃走。
“他是妖孽!”“他要拖大家的后腿,毁了我们吃饭的饭碗!”一旦有人想逃走,便有袄教的人出现,声嘶力竭的大喊,拿着手中的刀棍将人驱赶回去,有些反抗的人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这场激烈的战争从清晨持续到黄昏,定国公被流箭所伤已经抬下去了,徐璟明面上也有血痕,右腿上也有伤,肩上额头到处是灰,下摆塞在裤子里,袖子高高卷起,神色如地狱里爬出来的煞神一般,四处奔跑救火,完全不是平时一副亲切和蔼的样子。程县令觉得自己腿已经发软了,但也知道这种时候也不能孬种,强撑着跟在徐璟明后面如跟班一样听从差遣。
到了暮色渐渐浮上天际,晚霞染红了天际,东方就要渐渐的暗了下去。远远的,似有千军万马从北面疾驰而来,迎面金黄色的盘九龙战旗猎猎,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这队骑兵极为整齐有序,自北向南分散开来,将整个南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领头造反的那个袄教头目正站在北面城墙正对的战车上,眼瞅着那尸山快堆到半城墙了,城内的反抗也不那么激烈了,怎么忽然来了这么些骑兵?究竟是敌是友?莫非宫里头得手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北面队列的最前面有人一面疾驰一面抬手拉弓,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如,须臾间,一支箭极速射出,正中他的眉心,最后一眼是看见马上那个人黑色披风猎猎,身形挺拔清俊,面上金色面具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徐璟明在城墙上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他深吸了一口气,给程县令道:“他来了,我们有救了!”
☆、认亲
那铁军有旗手令官摇旗出列四处奔跑呐喊:“我明元皇帝御驾亲征,尔等邪教教徒还不俯首就擒?!”
萧绎头冠铁胄,一身玄铁铠甲威风凛凛,策马立于阵前道:“若有受邪教胁迫之人,经查属实,概不追究,若有能主动交代的,量刑从轻,若有冥顽不化誓死顽抗者,杀无赦!朕,一言九鼎!”
阵前令官又喊:“如今圣上在此,有何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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