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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妈妈回家坐小月子去了。”云舒又回了一声,眼珠子滴溜溜转着,脚尖已经转向院外,就等着苗头不对去跟侯氏说话。
凌雅峥靠着梨梦慢慢地走了进来,瞧见凌雅峥小小的脸为难地皱成一团,心里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下的种了。
“咳咳……嵘儿,快跟着哥哥去吧……迟了,万一母亲被休了,咱们怎么办?”凌雅峥不住咳嗽。
休了!凌雅嵘一震,“什么事这样厉害?”
“听说,前面已经打得皮开肉绽了。”梨梦不轻不重地添了一句。
凌韶吾一听,抓了凌雅嵘小手就向前面奔去;凌雅嵘决心去瞧瞧凌尤胜、谢莞颜两个能闹出什么事,也跟着跑。
“哎,少爷——”芳草轩外,晴柔瞅见凌韶吾拉着凌雅嵘跑出来,赶紧追上。
“晴柔姐姐,你怎么不去喊十少爷给老爷、夫人求情去?”念慈紧紧地抓住晴柔的臂膀,“不如,我去喊十少爷?”手一松,就向谢莞颜住着的丹心院跑去。
“哎,你这……”晴柔为难地来回望了一眼,权衡一番,终究选了去追念慈。
“这三个字,写的真好。”凌雅峥扶着梨梦仰头去看芳草轩匾额上谢莞颜写下的字,手上握着帕子,瞅见云舒慌里慌张地去寻侯氏,轻轻地嗤笑一声。口说无凭,她一定要叫凌韶吾,自己个睁大眼睛瞧一瞧,凌尤胜、谢莞颜、侯氏、晴柔这些人,究竟是些什么货色。
梨梦低着头微微一笑,向三晖院一撇嘴,“侯妈妈出来了。”
凌雅峥侧头去瞧,只见不过三十出头的侯氏丰腴肥美的身子焦急地向前追赶凌韶吾,善恶到头终有报,等着瞧吧!
凉飕飕的晨风带着露水吹拂大地,侯氏心急地甩开步子追赶凌韶吾,恰撞见墙角下雨柔不住地拿着帕子擦拭裙摆,就站住了骂道:“一大早的,你在这擦什么裙子?”
“一个不长眼的老婆子将花肥撒在我裙子上了。”雨柔懊丧地拿着帕子擦裙子,“这是今春才做下的!”那老婆子倒是闪得利落,等她把她揪出来,看她怎样求爷爷告奶奶!
“这会子了,你还在乎这个?五少爷拉着九小姐去求情了!”侯氏一跺脚,浑身的艳肉一颤,叫人心痒。
“什么?这一会会功夫!”雨柔再顾不得裙子,慌忙跟着侯氏去追,二人路上瞧不见凌韶吾、凌雅嵘身影,忙向凌古氏的养闲堂跑去。
在后门上撞上宋止庵的儿媳妇宋勇家的,侯氏赶紧地问:“五少爷、九小姐进去了?”
“哪呢,五少爷拉着九小姐向前院去了。”宋勇家的抱住臂膀,瞅了一眼跑得两颊绯红的雨柔,嘲讽地呶了呶嘴,“哎,雨柔,你知道你家夫人半夜里偷溜到前院书房吃酒不?”
雨柔讪讪地一笑,拉扯了一下侯氏的衣衫。
侯氏对着宋勇家的一笑,领着雨柔顺着巷子,就要闯过角门。
“哎,女子不可窥探二门,快回去。为三夫人闹出来的事,门上的小厮、看门的管事,都要换了一片呢。”门上看门的小厮伸出手阻拦。
侯氏眼皮子乱跳,谢莞颜那样聪慧,能闹出什么事?堆笑说:“九小姐年纪小,我是她奶娘,她离不得我……小哥容容情吧——不然,回头吓着了九小姐,谁把她领回来?”
门上小厮听了,就放手叫侯氏出去。
侯氏大老远听见凌雅嵘哭声,提着裙子向前面跑,望见前庭中,柳承恩、凌咏年、凌尤坚、凌尤成都在,慌忙跑过去跪下,将同样跪下的凌雅嵘紧紧地抱在怀中,准备趁着无人在意将凌雅嵘抱回后院。
“你,为这孽障,还有那女人求情?”先前还冷静自持的柳承恩怒发冲冠,露出满口冷森森的牙齿攥着拳头瞅着外孙。
凌韶吾跪在地上,磕头说:“外祖父,母亲一直将我们视作己出,便是她一时惹恼了外祖父,还请外祖父顾念着孙儿,放过母亲这一回——莫被小人蒙蔽了,错怪了好人。”
柳承恩冷笑一声,昔日祖孙相见其乐融融,他还没察觉,如今冷不丁地,竟见着外孙跟继母那样亲近,“你可知道,这孽障、那荡、妇做了什么?”
凌韶吾讷讷地跪在地上,心乱如麻地想着斯文、腼腆的谢莞颜能做什么荒唐事?
“你这样也配为人子!”柳承恩气恼之下,将柳如眉被毁的肖像展开给外孙看。
凌韶吾已经有十四岁,虽还有些孩子气,但伙伴间说说笑笑,也看得懂一些淫词艳曲,此时一望母亲画卷,登时目龇俱裂,恨恨地转头看向地上呲牙咧嘴的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