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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却在水澈八岁的那年埋下了变数。
因为救下一只险些在哥哥手下惨死的猫,谣詪狠狠的抽了他一顿鞭子,还破例让他的哥哥们在他的面前剜下了那只猫的双眼,开始残酷的游戏——玩弄猎物。
当那只猫抬起那张血琳琳空洞洞的脸“看”向救过它的男孩时,水澈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你的慈悲并不会让它多好过,只是无谓的增加它的痛苦罢了。
“唰”的一声,鹿骨鞭闪电般劈下,再看,地上,猫身已断成两截,却再无半点血迹流出。
看向男孩木讷的苍白的脸颊,谣詪的嘴角浮出笑意,可,世事却也并非如他所料——
如今,自己的身手已大不如前,可谣水澈每每出手都不下杀手,而自己其他的那些儿子未挨到他半分便以自相残杀起来,已死了大半,莫非这个小儿子是想看着他的家业尽数毁于一旦不成?!
天气还暖,谣水澈也不过身着薄薄单衣,在乱舞的鞭下,那身衣服已撕裂数处,露出怖人的血肉,翻开横挂在身上,而未开裂的部分也都结了厚厚的茧子,颜色深浅不一,绝不似脸上的白嫩皮肤。
“说啊!你说啊!”谣詪的目光更加凶狠,谣水澈平静的面容疯狂的撕裂了他的神经!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这样向他挑衅!
“没有那么深的恨,足够成为我杀你的理由。”
久久,少年的嘴角微微触动,咬着牙,说出一句。
谣詪的脸色在霎那间就苍白了下去,仿佛又衰老了几十年,左手颓然一松,鹿骨鞭就这样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片刻之后,他仰天大笑,笑声确是残酷与狰狞的。
“恨?理由?你说杀我的理由——你难道就不想要这世上人人羡慕的家业吗?”
“那是你在乎的东西,不是我的。”
“你不在乎吗?好啊,好啊——”谣詪猛然止住笑,一字一顿道,“那我就让它成为你唯一的东西——除了它,你将一无所有。”
水澈猛然抬起头,异色的双眸泛着冷峻的光,只是一瞬,他无视谣詪那张曾让无数人惧怕的脸,淡淡的转身,推开了门。
雨还在下着,顺着屋檐滴落在他身上,掺杂着殷红的血液渗入泥土,滋养着一朵又一朵的曼陀罗,然后就在某个不知名夜晚,它们会竞相开放,绽放出簇簇妖艳的滴血的红花。
就在他轻轻关上房门的一刻,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慈祥而沉静的,“去看看阿司吧,她应该回来了。”
水澈触电般的站在原地,紧握的手指掐进肉里,颤抖——
她回来了,他却不知道。
回想之前飘舞的铜铃,他的心,有些慌张——下雨了,却没有她在雨中舞动的身影。
那般喜欢雨的她,怎可能……
果然,第一次就失败了么?
顺着长廊,疾步如飞——却没有了之前的轻盈,一下雨,旧伤怕是又复发了吧。
还未走进她的寝房,就听见门口的丫头窃窃私语——
“谣司小姐果真撒谎了呢,主人恐怕不会原谅她啊……”
“是啊是啊,派出去的‘隐’报告说南宫家的二少爷还活着,主人自然不会轻饶她啊。”
“也是她活该,本身就不讨主人喜欢,第一次任务还失败了,就算被处死了也不可惜!”
“你知道什么,有少主人照着,主人恐怕也无计可施吧……”
“你是说那个猫眼啊……那么多年了,还是一副小孩子模样,见到谣司小姐就姐姐姐姐的唤,好像谁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关系似的……”
“嗤——”一股温热的红色就泼上了素白的屋墙,一个人头霎时滚落到另一个丫头的脚下,只见那个头颅嘴还微张着似乎还有话说。
“啊——”看着刚刚还眉飞色舞讲述的同伴只在一刻就身首异处,那女子顿时吓的粉黛失色,知道已犯了大忌,难逃一死,连头都不敢抬,跪在地上。
“少主人,都是这贱人多嘴!她该死,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若再说姐姐的不是,你就跟她一样。”无视地上跪坐的女子,谣水澈冷冷的道,然后,轻轻推开门,低声唤了句,“姐姐。”
那一声,竟带着孩子般的稚嫩。
不似外边的湿冷,一进门,就是一股暖意袭来。
屋子的摆设还是谣司走时的样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