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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瑜之前,像沙子一样迅速消散。
要报仇啊!
血水中,翻滚出方子瑜的家人,本该雍容的妇人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张着没有牙齿和舌头的口凄厉地尖叫着,向着方子瑜伸出手来,又被自她身后爬出的眼睛由一条白色筋肉悬挂在眼眶外的老者压下。
儿啊……好痛啊……
老者张大被撕裂至耳跟的嘴,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悲鸣着,向后仰倒又沉入血水中。
从老者身躯的中央,一个孩童挣扎着伸出双手来,俏丽的脸庞只有半边完整,另外半张脸的皮肤被撕去。血肉条状散落。
花!哥哥的花……不要丢啊……
孩童伸出扭曲变形的双手,匍匐着上半身爬向方子瑜。
哥哥,哥哥,哥哥,好痛好痛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孩童尖利地哭叫着,突然双手捂住脸,半截身躯腾空而起,化成长长地一条。
此刻出现的东西像蛇一样颀长,身上的鳞片斑驳参差,双手化成爪子,捂住额头,大声哭喊着。
好痛!好痛!
还给我啊!
全身被血液染满的黑色长蛇放下爪子,冲着方子瑜大声鸣叫,黑色头颅中央,是深入头髓的一个孔洞。
深玄!
方子瑜脸色瞬间煞白,只能愣愣地看着深玄张大口,对着自己扑下。
啊啊……我早已经罪无可恕……
为什么到了现在,才觉得后悔?
闭上眼静静等待着最后的结局,方子瑜脑海中闪现着过往的一切,家人、亲友、还有……临轩。
对不起,我终究是个没有用的人类……
注定要辜负你的期待……
方子瑜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额心突兀地往外钻着,像是有什么要长出,牵扯着他整个右边身子都疼痛不已。
整个人似乎都分成了两半,右边身躯没有感到丝毫痛楚,因此分外能感觉得到左边身躯的剧烈痛楚。
左边的身躯像被极重的石磨盘压着,骨骼和肌肉都在不断扭曲,皮肤被撑到了极点,有什么,正要长出来!
好痛!
好痛!
方子瑜忍不住想将身子蜷缩起来,却丝毫都无法动弹。
他在心底拼命嘶叫,不断努力着,想要动起自己的半边身子,他不断挣扎着,竭尽全力。
方子瑜在自己的世界痛苦万分,殊不知在一边看护他的临轩也是紧张万分。
适才,他才与欧阳英华交谈不过两句,一转头就发现,一条鲜红色的触手已经搭在方子瑜的左手上,惊得他不顾一切割开自己的手腕用鲜血逼退那条触手,岂料方子瑜在此时全身抽搐起来,面容扭曲,让他难以安心。
接受了欧阳英华的招待,抱着人进了客房,临轩迅速布起结界,将自己和方子瑜围在结界中。
“子瑜?”
临轩一手拉起方子瑜的左手去摸方才那条触手碰触的地方,一手去解他的衣服。
欧阳英华说,京城里从三个月前,开始不安。
最开始的惨剧发生在一个小将领家中。
那个将领也算是有功名的人,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家中也有一妻两妾,往日里还算过得安宁。
但是有一天早上,将领家中的仆人起床后去服侍三位夫人,推门进去,却发现三位夫人都惨死在睡梦中,身躯被扯得乱七八杂,彷佛乱刀砍过。
惊慌之中,仆人想到去找将领,谁料到找到将领时,正看到他红着眼睛拿着砍刀追杀府中下人,最后,将领一头撞在墙上,狠狠地磕破自己的额头,死在当场。
京兆府尹以”癔症痴狂”的缘由结了这起案子,本以为就此尘埃落定,谁料到十五日后,又一起惨案发生。
一个卖豆花的小贩,杀死了自己隔壁一家老小,最后自己也是头撞南墙而死。
再十五日,一个小户将自己一家全部杀死,自尽而死。
数起案件,看似无关,却又都有联系,杀人者,都似疯狂之态,事前也有些许症状,就像是极其可怕的传染症状,正在不断感染着京中的人们。
听欧阳英华说起时,临轩直觉想到的,就是那些鲜红色的触手,当他看到方子瑜手上也缠上了那么一条,又想起自己曾看到过的那颗狰狞的兽头,几乎当场失去自制力。
他解开方子瑜的衣物,看着对方胸口上出现了一枚粉红色,宛如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