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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神情一凝,似也想到了什么。
倒是在一旁哄媛春的北静太妃有了明悟。
她惋惜的看了一眼端正坐好的贾珠,又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小姑娘的头,而后便兀自走到太后身边,将球球细细打量了一遍。将自己的手细细搓暖了,北静太妃又将手伸进了球球的襁褓之中,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她浑身的筋脉骨骼。
看着她的动作,徐氏面若沉水,太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目光骤然落在了徐氏脸上。见徐氏并不意外,也没有任何动作,太后的心便沉下去半分。伸手阻开北静太妃的手,太后将球球更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夙云,带元姐儿和珠儿下去吃点东西,他们小孩子不经饿。”强自镇定下来,太后唤来自己身边的侍女,让她们将屋里的两个半大孩子带了出去。
贾珠和媛春起身行礼,便乖巧的与夙云姑姑一道走去了偏殿。
太后的寝殿只剩下了太后、徐氏和北静太妃,而球球则被太后死死护在怀里。
太后是很温柔娴静的女子,虽然带着几分皇家威仪,但是对待徐氏的时候,她总是和善慈祥的。只是这一次,她望向徐氏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谴责。
“若芷,你……你当真如此狠心?”太后皱着眉,手指爱怜的抚上球球的小手,被球球本能的攥住。指尖传来的力道告诉太后,这是个非常健康活泼的孩子。
徐氏攥紧了自己宫装掩映下的手,却是平静道:“静姨,这是我最后一个孩子,是东平郡王府洗刷污名的唯一机会。”她望了望与自己对视的女儿,似乎在劝慰太后,也像是在说服自己:“她衔玉而生,一出生名头就这样响亮,谁都要高看几分。更难得的是,她的天赋比我爹都要好,这样的资质,在我徐家都是百年不遇!”
想起故友惨烈的旧事,北静太妃方才还笑盈盈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肃杀。她是真正沙场洗练过的女将军,并非闺中弱质。
她将球球从太后怀里抱出来,轻轻托着,而后对徐氏说道:“若芷,你说说,让宝玉行三是怎个章程?”
也不待徐氏回答,北静太妃便对太后道:“轻玉你也甭说若芷。左右现在宝玉这么小,指不定君书争气,一早就为徐大哥和大嫂翻了案,整治了那群谋害他们的幺蛾子,根本就不用宝玉走那一步呢。”
轻玉是太后的闺名,北静王虚长先帝几岁,若真论起来,太后也需唤北静太妃一声“嫂嫂”,所以北静太妃唤一声太后的闺名,也是使得的。
听了北静太妃的话,太后才神色稍有缓和。她也是明白,未来的事如何,她如今再担心也没有用。所以,不若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太后叹息道:“罢了,你就说说,为何让宝玉行三吧。”
徐氏垂了头,缓缓道:“既然大嫂要让两房孩子一起排齿序,迎春随了元姐儿,成了荣国府二小姐,那便一齐排吧。只是让旁人知晓,宝玉这个‘三’,是随了珠儿和琏哥儿的便是。”
安庆皇家的公主尊贵,上行下效,勋贵之家的女儿也要被看重几分。然而世情如此,有些事情上,女子较之男儿,就更加要艰难几分。
徐氏既然有所打算,就少不得要为自己的小女儿从如今便开始铺路。这“自幼充作男儿教养”的名声,仅仅是一个开端。
想通关节,太后便凝眉细思了起来。她得寻个法子,自然而然的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
北静太妃却点头笑道:“这法子不错,我自幼也是充作男儿教养的。”
也看出了太后的为难,北静太妃浑不在意的将事情揽了过来:“年后我们北静王府还有几场宴席,我今儿看见了这衔玉而生的姐儿,少不得要寻些话能和那群老姐们儿垫牙。”
能和北静王府来往的都是勋贵重臣,从北静太妃口中说出来的话,自然就是真实可信的。只要她“不经意”的将宝玉从二小姐变成三小姐的原因抖露出去,整个安庆的贵族阶级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况且她加上了一句“我自幼也是充作男儿教养的”,就不信有人敢触这个霉头,去叨叨荣国府三姑娘的不是——毕竟朝中人都知道,北静老王爷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是真正沙场拼杀了三十年的。你惹了老王爷或许能全身而退。但是你要是得罪了他家太王妃,那老王爷一定能抡起大刀砍你三十条街。
至若如今的北静王沈水溶……太妃是他娘,你碎语一句他娘试试?
顺带的,北静太妃稍稍提点了一下这荣国府二小姐变成三小姐的另外一层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