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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吗?!”
他吃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继而又疲累地闭上。过了片刻又尝试睁开,这次能看到他恍惚不定的眼神,扫视着我与温主任的脸。
“不要着急!”温主任柔声对他说,“慢慢来…”
他迷茫地看了我们一会儿,再次闭上双眼。过了好久,他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伏在病床上嚎啕大哭起来:“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肝胆相照,生死相许
人到了一定年龄,便要强迫自己慢慢成熟,将这个浮华的世界看得更清楚,看穿伪装的真实,看清隐匿的虚假,很多原本相信的事便不再相信。但是,还是要相信,这个世界里美好总要多过阴暗,欢乐总要多过苦难,还有很多事,值得你一如既往的相信,比如说爱与永恒。
生生世世,我走过太多的路,喜欢过太多的人,如果不是遇见他,我以为这一世也要浪荡下去。我埋怨他让我等了那么久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转念一想,也幸好是等了那么久,不千帆阅尽,我又怎么懂得欣赏他的顽强与柔善。
在我们大家都在为病情危重的赫连意捏了一把又一把汗之后,他竟然奇迹般复活!带着对世间的留恋与感激,两天之后他真正苏醒。醒来后他第一件事便是落下了感动的泪水,继而看着满脸期待的我,慢慢微笑起来。
我捧住他的脸,情不自禁地反复亲吻他:“你终于舍得见我,你太残忍了…”
一旁站立的文燕姐偷偷擦着眼泪,老白欣慰地笑起来。温主任微笑着俯身对赫连意说:“你去鬼门关这一趟,着实苦了小唐!以后可不能再来这么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了啊!”
赫连意脸上的笑容愈加放大,吃力地张嘴欲说什么,可声音一发出来竟是嘶哑不堪。最后实在说不出话来,便轻轻说道:“谢谢…”
老白把吸管递到他面前,说:“插管时间一长便伤了喉咙,先不要急着说话,养一些日子就好了。还有啊,你的单肾很顽强,很给力,透析几次后自己又恢复了功能,再用个十年八年也不成问题!!哈哈~~”
赫连意忍痛喝了几口水,之后慢慢转头打量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人。看到文燕姐后,他显然很吃惊,继而露出一副抱歉的神情,哑声叫了声“文燕”。
文燕姐又泪如雨下,走到他面前攥住了他干瘦的手,说:“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一定不能离开我!”
赫连意回握文燕姐,哑声说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我想,他这一次说再也不会离开,便是下定了决心,要顽强地与命运抗争到底。他的坚强与韧性支撑他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这都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而他活下去的勇气与信心,更是给与我们极大的安慰与鼓励。我以为历经千般磨难,他会对生命失去热忱,会对生活丧失渴望,可他并非我想象的那样颓丧不堪,而是展现出了一种死而复生后的超脱。
所谓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一滴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着面对以后的生活。人世间行走,几多坎坷崎岖,也只有死亡最算伤感而骇人,却也驱使我们更加珍惜每一刻,正是有了死亡的存在,生命因此变得有限而珍贵无比。
他醒过来,我便反复告诫自己,就算人生是出悲剧,我们也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也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
他苏醒后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三道伤口带来的巨大疼痛。其中开胸手术的纵形伤口在胸部正中央的胸骨上,长度16厘米,覆盖了他原有的伤疤;我用水果刀划开的伤口在左胸第五肋间隙,横行他半面胸壁;金皙留下的伤口在左锁骨下方,形状不规则,但也有10厘米左右。
赫连意几乎是每天都在与疼痛做着斗争,但每一天他也在进步着。每次换药时我都会紧紧盯着他胸部的三道伤口,心疼地无以复加。有时候实在不忍心,便央求他多用一次吗啡,而他总是摇摇头,非要自己挺过来。
术后一个月时,他最后一次拆线,温主任亲自动手。等最后一根黑线被拉出来后,温主任松了口气,说道:“伤口愈合得很好,一定不会留下太粗重的伤疤。”
那时赫连意已经能够靠在病床上坐上一会儿,他还蛮自豪地给温主任展示自己腹部的伤疤,哑着嗓子缓缓说道:“非瘢痕体质…是这个破身体唯一一项优点…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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