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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现在都在议论这事呢!”她靠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县令的腿是废的!”
不是吧!大约是我太孤陋寡闻,未听过有以残病之身入朝为官的。若是真的,陈子敬真是前无古人了。
李秀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忙说:“真的,我可没有骗你!这是县衙里当差的人说的,千真万确!县令不光腿废,身子也不大好。”
我点点头,安抚她。
有个男子进了前堂看砚台。李秀也不顾,悄声继续八卦:“你说他都那样了,为何还非要出来做官呢?”
我右手掌掌心向下平放,左手指尖对着右手掌心,做了个停止的动作:“莫要非议这些。只要大人有才德,能为民请命,便是好官,不论男女。”
李秀悻悻地停了嘴。我知与她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开口。
掌柜打起前后堂之间的帘子,送周文质出来。我们便一齐出了德兴斋。
周文质问我:“发生了什么?”以周文质的敏锐,是必然会察觉到李秀的神色有异。
“也没什么。李秀告诉我县令有腿疾,有些非议。我没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简单的把事情陈述了下。
周文质不以为然:“她懂什么!心之为民者便是好官,何必管他是男是女是强健还是残病。”
周文质果然是个妙人!何必管他是男是女是强健还是残病,这句说得真好!因我从现代而来,便觉是男是女都无碍,是受了现代观念的影响,在我脑里根深蒂固。我因他有腿疾可以为官而觉不可思议,远没有周文质的觉悟!我得反思一下自己。
“文质,有你为友,我受益颇多。”
周文质无言的看着我。
同行了一段路,到了分别的路口,周文质摆摆手说:“五日后校士馆见。” 校士馆是县试考试的地方。
我微笑:“好的,五日后见。”
作者有话要说: 县令的上任仪式参考了古时小说里的描写
前朝张举芝的原型是强项令董宣,董宣出任洛阳令时是抬棺上任
以这样的决心上任的,除了董宣还有我很崇拜的一位总理~(≧▽≦)/~
☆、县试
我安心在家复习了最后五日。
县试这日。爹爹寅时起来的,在厨房里忙着准备干粮。睡懒觉的褚珀破天荒起得很早,跟在爹爹身旁帮忙。爹爹按昨夜商量好的,蒸了一笼馒头加糖包,又烧热大铁锅煎了些黄豆玉米面的饼子。
我卯起的床,洗漱完,吃个包子,喝一大碗爹爹熬的粥,觉得九分饱了才停下来。把水囊灌满热水,将昨日装了薄棉衣和毛笔砚台的包袱背上,带上一小包干粮。
临出门,爹爹沉着地拍拍我的肩膀,褚珀拉着我的手,殷切的望着我。
我微笑:“我会努力的。”揉揉褚珀柔软的头发,在爹爹与褚珀期盼的目光下出发了。
走到校士馆时,天还是朦朦亮。已有不少考生等在校士馆外,三五个的站在一起。我找了一处避风的墙角,靠着闭目养神。清晨的空气薄凉,吸进肺叶,让人分外清醒舒畅。
“你在这。”周文质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睁开眼,看着她:“你来了。”
周文质做了个手势,一个小仆从她身后窜出来,恭敬的将2个包袱递上。周文质接过包袱背上,便打发那小仆回去了。
周文质将包袱往上提了提,让自己背得更舒适一些:“你看起来很是自在。”
“也只是看起来。”
“前面的帖经,经义自是没问题的。”周文质说着,轻蹙起眉头:“我前一次落败于诗赋上。”
周文质十五岁时,她母亲去世了,周家家大业大,亲戚宗族都虎视眈眈,想谋分好处。周文质父亲挑起大梁,但所受掣肘颇多。周文质岁年幼,但很是成熟,放下课业,以周家未来家主的身份帮衬她父亲。便是这几年,周文质识得许多商业上的事情。周文质父亲周梁氏是个颇有手腕的男子,几年里,平了宗族的议论,将周家和产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周文质便放下心来,重归学堂,捡起落下的课业。第二年,周文质十八岁参与县试,败于诗赋。
“这次一定可以的。”我拍拍周文质的肩。
“无事,大不了明年再来吧。”周文质回我以明媚笑容。
她这一笑,好似一缕阳光从乌云后迸乍开来,让我感受到温暖与力量,美丽得很。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我想起了这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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