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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的嫣红。
“没事。爹爹,您可是又发热了?”我有些担忧。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爹爹。
爹爹摇头,捧着水杯,慢慢喝着。
我从怀里摸出剩下的银钱,用绳子串起来,放到爹爹被褥底下:“爹爹,您好生养病,莫要忧心。我大了,该是承担家里责任的时候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您和弟弟的。”
“阿良,莫要理这些杂事,我,咳咳~”爹爹有些激动,咳嗽起来。我忙抚着爹爹后背助他顺气。
“爹爹,阿良自知不是钻研四书五经的人。等这次县试完,我预备在衙门里谋个差事,习读我朝律法。”
爹爹沉默半晌,郁郁开了口:“好吧,你既已决定。那便这样吧。”
我知他向来盼望着我能读书中举,光耀门楣。只是我确实没有这样的天赋,作诗真是憋了三年,只得一句半。我亦不想盗用前世所学古诗词,不想侵害先辈的知识产权,亵渎了文豪大家。三年里,我也只勉强把毛笔字从鬼画符练得端正。四书五经,若不是为了县试的缘故,真是不愿意搅得自己头昏脑胀。
“爹爹,今日我看到齐叔了,他晚一些会来看你。”迟疑了下,仍是开了口:“齐叔脸上有伤。”
爹爹猛地抬头,眼光闪了几闪,似乎有阴云从瞳孔深处弥漫:“那个女人…只怕小宝入学又得迟了。”
我知晓爹爹意思。齐叔想给小宝攒些束修,等开春就送小宝进学堂。小宝今年十一了,来年十二岁,再不进学堂,那就有些晚了。齐叔偷偷攒的束修,每次都被他家妻主抢去充作了赌资。齐叔藏着不给,就少不得一顿揍,他妻主非把屋里翻个底朝天才罢休。
“爹爹,等我县试中了秀才,我来教小宝,你看如何?”
爹爹眼里浮现一丝笑意:“好大的口气。”
“您就瞧好吧!”见到爹爹愉快了些,我终于松了口气。
褚珀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三碗面。
“哟,我家褚珀真能干!”我夸张的吆喝起来。
三人一起在卧室吃了这顿晚餐。驱散了秋夜的冷,蒸腾着温暖。
吃罢饭,褚珀坐在舔着冰糖葫芦。我收起碗筷,煮了些热水洗碗。
暮色沉沉,天一点点黑下去的时候,齐叔带着小宝来访。
小宝问了安,与爹爹说了几句话后,我便让褚珀带着小宝去我房里玩。褚珀欢呼一声,拉着小宝的袖子穿过堂前,直奔右边的屋子去。
我泡了壶蜂蜜水,把桂花糕码在碟子上,给火笼里添了些厨房火塘里扒出来的火种,才退出来。
我知他们哥俩更爱磕着花生,喝些小酒。只是爹爹病着,不能饮酒。不过蜂蜜水配着清香的桂花糕的滋味也很不错的。
拿着放在堂前的冰糖葫芦,拎着个火笼进了我的卧室兼书房。小宝站在书桌前,一脸羡慕的摸着毛笔,书本。听见我推门进来,忙规规矩矩的把手放好,站着不动。
冰糖葫芦递到她眼前时,她只怯怯的掀了眼皮子偷看我。心里忍不住叹息。在母亲的家庭暴力和无休止的暴躁下,小宝性格很内向。拉起她的右手,把冰糖葫芦的棍放到她手中,我不由温柔道:“给你的。”
褚珀舔着还没吃完的冰糖葫芦,乐滋滋的说:“小宝姐,你快尝尝,可甜可甜了!”
两小孩子凑在一块舔着冰糖葫芦,嘀嘀咕咕说着话,气氛热络得很。
我就着油灯的光翻书看,却一个字都入不了我眼。齐叔来时,脸上又添了一块瘀伤,大概今日的工钱又没了。他家妻主简直就是豺狼!齐叔的妻主,我曾见过,一个矮瘦一脸暴戾的女子。论起来,以她的身高气力根本无法敌过齐叔。但齐叔是一味顺从,从不反抗。
据我这几年的观察,虽是女尊男卑的社会,但男子的地位并不是很低。他们拥有一定的权利,可以参加科考,可以经商,士农工商里都有男子的影子。本朝的大将军即是一名男子,他的妻主是入赘将军府的。
齐叔这种状态,大概有部分礼教的因素,更多的是齐叔本身的原因。打个比方,就像现代社会里的家庭暴力。虽然男女法律地位平等,但女子还是处于弱势。不少女子在家庭暴力里都选择了沉默、让步、忍受。齐叔好似这些女子在女尊社会的缩影,他性格温和,选择沉默。我不知道齐叔会忍到什么时候,是沉默至死,还是爆发反抗。
齐叔没有保护好自己,也没有保护好小宝。这样混乱的成长环境对小宝没有一点好处。我想跟齐叔谈谈,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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