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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澈反应激烈,一口茶喷了出来,正对郑西易。场面一度混乱。
她甩着臂连环抽纸递过去,同时喋喋不休,此地无银三百两:“我能看上他?别逗了,哈哈哈。”
甜瓜愤而反击:“我怎么了我,追我的排着队呢。”
许澈一挑眉:“在厕所排着队吧。”
甜瓜被一口气呛得面红耳赤,咳嗽连连。
两人抢着跑出去买纸买可乐,餐厅里也要争个高下,孟河言看着他们的身影,莫名笑起:“他们其实,也挺好的。”
郑西易也点头同意:“只可惜,心意未通啊。”
“你那边……怎么样了。”孟河言问道。过年被迫同居整夜的时候,郑西易曾经对她倒豆子一样倒出了女友和母亲之间的恩怨情仇,各种偶像剧情节,她也曾听得津津有味。
郑西易被触到伤心处,长叹道:“还能怎么样,乌烟瘴气了大半年不说,而且有了你我妈还不放心,又给我找了一摞备着。”他拿手比划着,说的是照片。
许澈和甜瓜捧着东西回来了,依旧气哼哼地以背相对。
郑西易孟河言不再说话,均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许澈和甜瓜慢慢地蹭到一起,低声议论:“神经病吧他们。”
围墙上的大片蔷薇花轰轰烈烈地开过一场,残留了馨香馥郁,许澈在回去的路上起了兴致,唱起了歌,五音不全,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甜瓜放弃了她,捂着耳朵加入了神经病阵营,许澈不甘示弱,把孟河言扯了过来,邀她同唱《大约在冬季》。
没想到孟河言还真唱了起来,这盛夏,郑西易的表情像是吃了芥末,从此以后,许澈和甜瓜找到了嘲笑她的地方,并乐此不疲了一整个大学。
黄色的路灯一盏又一盏,蔓延到了终点。
回到寝室,孟河言有发现很多未接来电,都是杨煦。她走到宿舍走廊的尽头。
“我一直等你给我打电话,可是一直没等到,所以我就打了,刚才怎么不接呢。”
“郑西易正好来了,还有甜瓜许澈,我们在吃饭,可能太乱了。”
杨煦问道:“吃的什么?”
孟河言答:“川菜,他们家的水饺也不错。”
他话锋一转:“我想你了。”
孟河言说:“我也是。”
“我说的是真心话。”
孟河言沉默稍许:“杨煦,我也是。”
“好了好了。”那头的声音骤然轻快起来,“我也是我也是。”
过了一会儿,孟河言突然说道:“对不起。”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干嘛这么说,你才没有对不起我。”他抖了几抖,“河言,肉麻死了。”
孟河言笑了笑,转头看见天上的弯弯月亮 ,她问:“你那里,月亮好不好。”
“好,好的不得了,我在低头思故乡呢。”
杨煦仰头看天,如实说。看的入神的时候,他又想到,河言啊,从前唱歌,明明很好听的。
孟河言对乔玉说:“妈,别闹了。”
“你本来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我已经查得清清楚楚,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你要是懂事,就该明白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郑家的那小子,我还可以帮你找更好的,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孟河言的声音开始变得支离破碎:“这个,我没办法,我好像,只喜欢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乔玉冷笑了一声,孟河言在电话这头,也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她又听到她说:“你就这么贱?”
孟河言蜷缩在墙角,夜风吹过的时候凉气逼人,疼出了满脸的冷汗,明明只是胃疼,怎么竟也会隐约好像,撕心裂肺。
乔玉坐回到沙发上,环顾四壁,将有声有色的电视调到了最大音量,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将窗子大敞,在乱发的风里沉默不语。豆瓣跳上了她的膝盖,它乖顺得不像一只猫,只像毛绒玩具,她想起了河言抱着最初如豆丁般的小家伙进了家门,欣喜得不得了,她还问过她,爸爸送的每一样东西,都这么好吗?都像宝贝似的,我送的,你怎么不这样?河言忙着给小豆丁倒奶,顶嘴,您也没送过我。她理直气壮,每天吃的喝的穿的,都不算吗?河言想了想,羞赧地笑了,眼睛明亮。
没良心的丫头,好像那时候,就已经长大了。
乔玉对怀里的豆瓣说:“什么喜不喜欢。”她懂个什么。
我都这么大了,还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