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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或许她不是“现在心”不可得,而是……“现在”不可得吧。
简直一派荒唐。她批判着,却不由得羡慕起来。那么平和,不必担心生死,没有关乎存亡,不用背负起陌生人的命,不用思考太过沉重的事情。
果真是……不可得啊。
* * *
少女睁开了眼。眩晕感袭击了大脑,身子晃了晃。剧痛随即一股脑袭了上来,她瞥过自己放在腰侧的手,匕首没入了团服。因为没有拔|出来,所以暂时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你是第一个脱离我控制的人,驱魔师。”
明显与之前相去甚远的男声。她抬头,望见了那个“吹笛人”。
只差两步的距离,和那个幻境里一模一样。她轻轻笑了,笑起来也牵扯着痛觉。倒吸着凉气,哑声问道:“怎么,我这算是见到了你的真身了么,‘吹笛人’?”
乱糟糟的发型,被夜色染深的蓝眸,用色大胆的彩衣。果真是和她读过的故事里一模一样的打扮,一点创新都没有,她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向后退去,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笛子,把玩着,笑得轻蔑。
“你要逞强也只能趁现在了。”
说着,他将横笛重新置于唇边——下一瞬,男人不得不用笛子弹开直直杀来的匕首,“噔”的一声,匕首深深插入了墙里。
“……我已经让你得逞过一次了。”
她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从腰侧汩汩淌了出来。
“省省吧,”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垂死挣扎啊,也不错呢。”
他笑,眼眸突变,像是盐粒撒进了燃起的火光,摇曳起了蓝绿色的焰苗。
失血量在逐步增加。意识开始涣散。视线有些模糊。她不知自己是站是跪,抑或已经倒下。
大概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还是她“自残”造成的,身体没办法适应。
“……Innocence……二重……解放。”
绿光乍盛。大小不一的光粒跃至半空,环绕在她的四周,像是无数萤火虫。
“听觉……OFF。”
第一个音色冲入耳际的瞬间,整个世界骤然无声。
男人的吹奏还在继续。清冽的音乐泠泠如溪泉,这大概是唯一与故事不符的地方。
其间,少女保持着直身跪立的姿势,垂头不语。
片刻后,第一小节完毕。他放下了横笛,悠悠然步至她面前。
“我说过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如金纸的少女双眼无神,唇角血迹斑斑。男人索然无味地注视着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原本还是人类的手的部分开始扭曲,旋即变作了铁质的枪口,他笑了,嘴角开裂至耳边。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枪口抵上了她的脑门。
* * *
高斯很是担心橘立花的安危,于是在安顿好晕厥的妇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距离太远了,魔偶无法捕捉到她的所在,电流的沙沙声单调到让人抓狂。
在入口处向前,还没跑出几步,高斯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摔得天旋地转,回过头来才发现,罪魁祸首是个圆圆的东西——
“糖!”
他惊呼出声,这才想起她说过的话。
于是一路沿着糖果奔了过去,他很感谢这些“讯息”都还幸存,直到看见了那座伫立在黑夜里的小教堂时,无线魔偶突然有了响动。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从未耳闻的男声让高斯停了下来。
“——砰!!”
紧接着,一声枪响揪住了他的心脏。
高斯忽然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一片空白的大脑在疯狂地拒绝思考,拒绝即将到来的一切,拒绝……那个最坏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推开虚掩的门扉的。
有东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送死。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联系教团,而不是去确认驱魔师的生死,以及和恶魔单挑,那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是……可是,可是!!
“嘿,高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