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页)
是出击,也做试探。”
裴禹道:“也好,两厢谁也不动,这事便总在僵持。便遣一队做先锋,命全军亦都准备,一时有动静,便拔营向东。”
到了午后,有斥候来报说先锋的骑军向河岸去,东燕军洗澡骑兵一个个便赤着上身跳上战马一径撤了,再往前只见岸边林中似有尘土扬起,恐是诱敌埋伏便不敢再追;一时又报说,西燕军步军侧翼可见敌军移动,可待到列上阵势,又不见敌军踪影。如是之事,来来回回不止。尉迟远终于止不住焦躁起来骂娘,裴禹双眉亦是皱紧。
双军对阵,最烦恼这虚虚实实来回反复,不定一个疏忽便被钻去空子。到了酉时三刻,又有斥候报,见高元安所部方向起了炊烟,尉迟远听了,恨然道:“倒是辛苦他们今天一通忙,此时才要吃饭。”裴禹听了,倒是一动,急道:“再去探,靠得近些无妨,去与我看清楚,倒是真有人还是空场地!”
尉迟远也似突然悟到:“高元安要跑!这是反其道,学孙膑的增兵减灶呢。”说罢唤进传令官道,“令全军准备,一有确实消息,便起兵追击。”
却说众人皆紧起忙活,一时有斥候回来报:“将军料事如神,东燕军营中看着像是都在收拾行装,准备撤哩。”尉迟远心中一喜,正要传令,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一事,又忙问:“高元安营中如是,可赵慎那边呢?可有消息?”
斥候道:“从午后撤进树林,到如今再没见了。”
尉迟远与裴禹听了,俱不由皱眉。裴禹道:“那千余人马,怎么就没了?”
斥候回道:“可确是再未见。”
尉迟远看着裴禹道:“监军看……”
裴禹思量片刻道:“高元安这边战机稍纵即逝,叫他白跑了,我终难甘心。”
尉迟远也是这样想法,连连点头称是。当下整齐队伍,遣了骑军为先头前队,直向东燕营盘方向而去。到了地方,只见营地里尚有二三百军兵,地面上横扔着些东东西西。那些军兵远远见着有敌军来,顿时乱哄起来,都是边喊边向西逃窜。那东燕军脚程亦快,一时行的远了,
西燕军将领自是忙催促手下骑兵快行追赶,跟随的步军便渐渐被甩在后头。
正在此时,突见前面一片坡地,眼前路上横放着碗口粗细的树干枝杈,那东燕军是步军,各自几步跨过去便隐入前方不见。西燕军领军将官正勒马踟蹰要不要搬开路障,突见一阵烟尘起,那坡后面闪出一列骑军。西燕将官眼前亮光一闪,还未看清状况,只觉一阵冷风直冲向面门。电光火石之间一只长箭透盔而过直钉在额头,尸身晃了几晃栽下马去。
领头的将官骤然便丧了命,西燕军众一时震惊哗然,更没有了指挥之人。见对方似立时就要从坡上冲杀下来,一时混乱,纷纷调转马头便向回跑。跑了一刻,遇上后面跟来的步军。这步军也不知前方出了什么事,两下里乱作一团,只听着骑军叫嚷说“前方中了埋伏,敌军追上来了”,也都不敢向前。
这正乱着,背后有人高声呼喝:“都不许乱,收紧阵型!”
众人回头看,原来喊话的是护军将军闵彧。西燕军先前阵脚混乱,多半是因为骑军失了首领。士兵们慌乱劲过去,此刻见又有了主事的人,便又都稳当下来。闵彧道:“骑军谁是头领,近前答话。”
有个小头领模样的闻声提马过来。闵彧简短问了两句方才情形,不由斥道:“平日是谁操练你们,逢乱便这样惊慌,”转而高声道,“谁再阵前自乱阵脚,仓皇呼喝,都按动摇军心论处。听我号令,列阵!”他原本是随着中军在后,裴禹却突然叫他去前方。谁知刚到,正遇着这一桩事,可是赶得凑巧。他听说设伏的是骑军,领头的又使弓箭,立时就猜出七八,不由涌起争强好胜的心思,自语笑道:“来得正好!”
他四下将地形略略一扫,见此处地势平缓,敌军骑兵来了,自己不好迎敌,于是道:“向后撤半里地,步军寻土丘后埋伏,骑军跟我来。”
当下引军整队后撤,布置停当又等了半晌,算这路程骑兵早该到了。正有些纳闷,前方便来了一队人马。闵彧遥遥看去,只见马队来的并不急,人数亦只有数十。领头的骑着匹白马,手中持弓,面上轮廓棱角分明,浓眉似蹙;身旁一员将官,豹眼虬髯,持长槊在手。闵彧眯眼看定了,突然开口高声道:“赵将军如此轻骑信马而来,是将我西燕军这样看得轻么?”
对面那青年将官一手微微一抬,身后骑军皆驻步止在当下,另一手却一抖马缰,那白马踢踏几步向前,待行的只有一箭之地才停住,冷眼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