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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儿大呼小叫地求饶,“奴才再不敢了!您守口如瓶,教奴才怎么着才好呢!”盛苡追着打闹了会儿,梁子回话说,“万岁爷传过午膳,要等小主一起用呐。”
两人这才消停,忙取出件立领的对襟坎肩儿罩在外头,紧赶来了正殿。
皇帝换了身石青对襟的常袍,肩领松松垮垮敞开一颗金纽带着些不经意的懒散,探手招呼她坐在身侧,章庆在一旁笑着传膳,“今儿晌午这顿膳食,甭管是瓜果蔬菜,还是荤腥野味儿,用料都产自南苑,请万岁爷跟贞嫔娘娘尝个鲜儿。”
盛苡端起手边的参汤舀了勺递给皇帝,被他轻挡开,随口道:“朕的那份儿已经喝过了,是为你备的,昨儿尧尧侍驾劳累,身子不免有些亏欠,这是前一阵子睿亲王带进宫的山参,往南苑移植了几棵,你喝了也好补补底子。”
一听这话,众人心里全是戏,面上板正板正肃得比坟碑还静,做奴才的,耳朵里都栓着阀门,该听的不该听的,斟情儿决定开关,谁敢对皇帝的言语意趣儿过分表情。
盛苡面儿嫩,一羞就容易上脸,见皇帝严面指点着太监布菜,不像是有意臊她,心里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这就是嫔妃们跟他的相处之道罢,周围人跟个摆件儿似的,可以丝毫不用介意他们的耳目,为奴十年,猛得被抬高到主子的位置上,她还有些不适应,受够了宫里的拘谨,她更待见减少些规矩,其实她更怕的是孤独,能跟身前的人多聊上几句,总有意料之外的乐趣儿。
“这牛乳饼也产自南苑吗?宫里也有这个似的。”
见她笑意盈盈地主动在饭桌上问话,章庆看眼皇帝,嗳了声儿回话,“回小主,正是呐!咱们南苑有三个牛圈,每日能产一百二十斤的牛乳,一半都送进宫里去了,小主在宫里见的牛乳啊,大白乳饼啊,大多都是咱们南苑产的。”
盛苡扭脸冲皇帝笑道:“奴才在南果房当值时,房里供的有“大库尊神”,不少见张谙达拿这饼子供奉他的。”
章庆赶忙接话笑道:“可不,大邧朝廷祭祀,筵席,内廷各宫殿寺庙每年所用的大白乳饼,都是咱们南苑乳饼圈成造交进的,小主您赶紧尝尝,看今儿做的,合不合您的胃口?”
皇帝支了个眼色,侍膳太监忙往她的菜盘里布了块牛乳饼,盛苡尝了口,比了个大拇哥,叠声道好。
章庆喜得满嘴跑舌头,他觉着这主儿倒有意思,一点儿不端架子,没有故意拿乔做作出矜高的派头,这才真正是山海般能容人的气度,“今儿得小主一句夸赞,养牛的,挤奶的,摊饼的,可都长了大面子去了……”
小六子觑眼见皇帝也跟着尝了口牛乳饼,忙把惊出来的半截儿舌头给吞了回去,皇帝喜静,特别是用膳的时候,他先前见过几个妃子侍膳,大气儿不敢喘,哪儿像今儿这么热闹,皇帝还就真的不嫌烦,静静听着贞嫔跟周围人逗闷子,偶尔停下来抿口茶,望向人家的侧脸,那眼神儿那黏糊劲儿,真绝了!两人一路坎坷总算是修成正果了,老天保佑,就让他们家万岁爷一直这么得意下去罢!
“梁子!”皇帝突然出声喊一句,众人都停下话寻声看过来。
冷不丁的,梁子魂儿都跑丢了半个,一哈腰就奔过来了。
“这会儿怎么成锯嘴的葫芦了?”皇帝把着杯盏,淡笑着质问,“你们家主子喜欢牛乳饼,你孝心丢哪儿去了?”
梁子愣了一愣反应过来,轻甩着自己的耳刮子求罪,“您瞧瞧奴才多糊涂,把持家的本事都给丢了!”言罢,屁颠屁颠儿溜到章庆跟前,一个大哈腰道:“梁子能吃善做,恳请章爷介绍条门路,跟厨上几位爷拜个师,偷个艺,学学做这牛乳饼的方儿,回家好在我们家主子面前逞逞能!”
章庆大笑一拱手道:“好说好说,举手之劳,贤弟甭客气!”
他们俩这么一唱一和,众人都绷不住跟着笑起来,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盛苡心眼儿里满是松活,回过头看他,被他在桌下悄悄握住了手,她紧紧回扣,头一回觉着跟他在一起,有了小家小乐的感觉。
“明儿一早阅兵,尧尧愿意跟着朕一起么?”
她撑大眼,眼窝里流转着满满的欣喜,“奴才也能去么?谢谢万岁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定要解释一下了,好害怕追文的你们就认为女主就这么傻白甜的忘记家国仇恨投靠黄桑了。这篇文已经写了19万字,凭我胡编乱造的能力,至少也能写30万吧,后期添补其他的细节可能写得更多。所以路还长。私以为黄桑表面上的补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