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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程惜没有穿校服,一身灰白色的运动休闲装,眉目如画,黑眸红唇,笑颜温润似玉,逆着阳光倒映在乔忍眼里,成了经年不忘的美景。
买完书两人步行回家,经过天桥时,程惜问她以后会不会搬家,乔忍反问:“难道你会搬家?”
他把双手放在口袋里,目光微动,看向她看不见的远处说:“不知道,也许会吧。”
她停下脚步,“会不会搬去很远的地方?”
他只是笑答:“远不远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乔忍也觉得确实没有多大关系,反正就算住得很近自己不知道他家的具体位置,能保持联系就好,以后毕业了再谈位置关系也不迟。
可程惜想的,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乔忍无论如何也勘查不到的远方。越远,抛却得便越多,越能意味着重新开始。
从天桥上往下看,城市华灯初上,影影绰绰,美不胜收。
9
高考那天乔忍起了个大早,手心里握着自己随身带了十七年的平安幸运符,在公交车站等着以往两人一起乘坐的那辆公交车。
母亲说这符灵得很,可以给人带来好运和灵光。乔忍想着今天一定要放在程惜的手心里,顺便告诉他自己一定会考上他说的那间C大,以后跟他一起上大学。
还有,她也喜欢他——在他喜欢她之前,开始的。
夏日的朝阳洒在乔忍脸上,那辆公交车一来,她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等车在六号路口停下的时候,一些人陆陆续续地上来,但直到车门关上,也没看见程惜上来。
乔忍又怕自己看漏了,便从前座到尾座、从站着的人到坐着的人,一个个地看,都没有那个穿着一中校服、颀长偏瘦的少年。
她一时怔在座位上,任公交车载着自己开往学校方向。
到站后,乔忍跑到学校对面树荫处等,平时空旷旷的地方,今天却站满了许多前来送考陪考的家长。
也许程惜也是由他父母送过来的,也许他还没进去呢。乔忍一边对自己这么说着,一边为了不错过程惜的身影,挪出树荫区张望着。
夏日的骄阳渐渐从东边移到正中间,考生们陆陆续续都走出考场了,她一个个地看、一个个地否定。
程惜呢?
程惜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见他出来?
最后家长们都领了自己的孩子走光了,她木然地站在太阳底下,脸上被晒得一片红紫,手心里的那个符被自己的汗水浸透。
直到高考结束那天下午,乔忍每次都这样在公车上找、在学校对面等,一次次地怀揣希望、一次次地失望而归。
手机拨过去一直是关机状态,短信发了几十条没回复,各种社交账号上消失了踪影,去他住的中山路六号一带街区来来回回走了几遍也没找到他人影,乔忍甚至想挨家挨户敲门找。
程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那样。
到了现在,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对程惜这个人,了解得少之又少。
记忆中,他从来没跟她说过他的家里,也没透露过他的什么私人信息,她甚至,连他的年龄和生日都不知道。可供联系的,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和一些社交账号。
反倒是乔忍自己,总是滔滔不绝地把自己身边的大小事儿、好喜厌恶,都跟他分享。
一下子变得那么怅然,那么不安。
高考后第七天,又在程惜每次上下车的六号路口等了一日,依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夕阳悄悄撤去,暮色四合,乔忍站在街口看着车辆川流不息、行人脚步匆匆,难受到弯下腰来,任心中累积的惊慌与不安轰然崩塌、在身体里四处蹿流,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无力到极致。
晚风依旧,泪水汹涌。
一场高考,短短两天。
失去一个人的消息是这样的容易。
晚上睡不着觉,翻出他送的那本画册,一幅幅拍下来发过去。
乔母端着牛奶进来,问她,这是不是你自个儿画的。
突然被戳中内心的什么东西,乔忍伏在被子上,把脸埋住,说自己困了,然后呜咽不成声。
10
夏去秋来,惊蛰寒冬,春寒料峭,年轮绕了一圈。
乔忍又恢复了以往一个人孤孤单单、锦衣夜行的姿态,唯一不同的是,对待学习成绩不再是往常那般无所谓,而是一心扑在高考上。
放了学一个人在课室复习、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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