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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总兵!他说是应于阁老之邀前来请旨的。”
“请旨?”两个字,又是朱祁镇和谭允贤异口同声说出来的。两人顿觉有趣儿,对视而笑,却只在顷刻便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灵犀笑意。
朱祁镇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你怀疑是我…”
谭允贤说着,撅起了嘴,眼圈儿都红了。嘴里低低嘟囔着:“到底做了几年的皇帝,疑心越发见长了!如今连我都…”说着,她委屈地低下头,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儿,吸了吸鼻翼,不再去看朱祁镇。
闻此,见此,朱祁镇哪儿还有不心疼的道理?他坦然地一笑,放下手里的筷子,揽臂将侧身低着头委屈的谭允贤搂进怀里,下颌抵着她的肩窝里,歪过头在她脸上“啵”地亲了下,温软地哄劝道:“你想哪去了,自从相识以来十几年了,我何时怀疑过你?我是奇怪,于东阳怎么也知道我来了西塘,他请得是什么旨意?”
谭允贤嘴角勾了一下,又连忙收住笑弧,转过脸挑眉看着朱祁镇,淡淡地说了一句:“请他去正厅问问,不就知道了?”
松开她,朱祁镇看着一桌的饭菜沉默良久,思忖着。忽的,他
似是想到了什么,渐渐地眯起了双眸,眼底划过一道令人胆寒的杀气。他轻轻砸了一下桌面,果断地说道:“不能去正厅!”
“你,你…”谭允贤紧蹙柳眉,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朱祁镇没有理她,只是低沉着话音道:“丁香,叫李三进来说话!”
丁香应了声儿“是”便打开了房门,将一身便装的李三请了进去,待李三踏进房门后,她便将双扇雕花门儿从外边关上了。
“参见陛下,皇后。”李三恭敬地向他们行了个揖礼。
朱祁镇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见李三直起身子后,他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是应于东阳的委托,来西塘向朕请旨,所为何事?”
叠手作揖,李三道“启禀陛下,事关汪瑛!两日前,曹吉祥去拜会过于阁老,说自从陛下微服私访后,发生的一切都颇为怪异。是以,曹吉祥怀疑东厂有汪瑛的内奸。他担心再度发生陈翔被杀之事,搅了他想要除掉汪瑛的计划;是以只得与于阁老商议,让臣来西塘请旨。”
“呵呵,这曹吉祥,真有他想的!”朱祁镇冷笑了一声儿道。
“陛下,不管他曹吉祥如何盘算,臣倒是觉得,这是除掉汪瑛最佳时机。陛下,请恕臣放肆地问一句,您还记得周强吗?”
李三的这席话,成功地勾起了朱祁镇对往事的追忆。瓦剌一年的患难与共,与回京后被软禁的六年中,他与这些平凡而又伟大的将士们,结下了深厚的兄弟情义。在他复位后,重重地加赏了他们。袁彬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李三普通的一名士卒,被提升为总兵。不但如此,朱祁镇为死去的兄弟追封了爵位,就比如说李三提起的周强。
周强已走了十年,再次提到他,不免让朱祁镇感到唏嘘心痛。他叹息了声问道:“记得,朕怎么会忘记他呢?为了接应朕回京,周强付出了自己的性命。依你之见,周强与汪瑛的案子有何关联?”
“有关!”李三利落地说出这两个字。
朱祁镇蹙眉,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儿,愿闻其详地看着他。
“陛下,此事还要追溯到十年前。彼时,周强等人奉钱皇后之命,前往漠北接应陛下时遭遇强盗截杀,就是汪瑛派去的!”
“这个,朕当时也想到了!汪瑛和孙太后是亲戚,自然心意相投,一拍即合地想要废掉朕,让郕王来坐皇位。若是朕死在了瓦剌,正好让他们逞心如意。郕王性子懦弱,即使是他委派也不过是受人唆使。”
这席话,朱祁镇说得煞有介事,就像直到如今,他还依然相信,当年派人去漠北暗杀他,跟朱祁钰一点关系也没有似得。
李三是武将,虽说心有谋略,却也只在征战上。争斗的心思较之处于政坛正中的文官们单纯许多。此时,听得朱祁镇如此说,自然会当真以为,皇帝陛下还不知真相。他一向忠诚于皇帝,不想对他有所隐瞒。是以,他拱手道:“其实,当年阻碍陛下回京的,不是孙太后,而是汪国公和郕王!自从土木堡之变,朱祁钰登上皇位后,汪瑛和孙太后就决裂了。说白了,当初汪瑛见陛下性子叛逆,颇有主见,于他掌权不利,便想扶持与他女儿订了亲的郕王为帝,取代陛下。”
“如此,他就是国丈,把持朝政名正言顺!郕王生母出身微贱,母子两儿一脉相承,皆是性子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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