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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不要感冒了。”
“不要紧的,科学班做的团服很暖和。”
“亚连最近开始不对我们讲敬语了呢!”
“欸?”
利娜丽和乔尼为这种事兴高采烈,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原来他们还以为他把他们当外人的么,真是真是,他只是喜欢讲礼貌温柔待人罢了。不过这话被神田听到了又会一边叫着豆芽菜一边说他伪善者——嘛,这话自己夸自己也委实有些奇怪了。
工作顺利完成,他习惯性道谢,换来“不要讲敬语啦亚连”这种可爱的反应。
黑教团乔迁新址,不同于原本的环形塔,用了伦敦附近的古老建筑。碍于林克存在,亚连分到了相对宽敞的双人宿舍。有了这位同居人后,他有好一阵都被护士长限制了甜点和下午茶,怕他小小年纪死于血糖太高。林克不为所动地继续给他烤面包。
他递给亚连晚饭,嘱咐他晚饭过后又要开始新的任务。
窗外夜雨潺潺,根本看不出有停的迹象。这地方,和原本一直都是晴天的教团岛不一样,一场雨接着一场雨永远看不见太阳。再一会儿,气温走低就会变成降雪。他扒了两口土豆,把暖和的汤全都喝了下去。
出发地点已经有人在等。他整理下有些僵硬的脸,露出第一个笑的表情。他身后的林克注意到第二驱魔师的眼神,下意识落后一步跟上了沃克。
“晚上好。神田。”
“慢死了,混蛋豆芽菜。”
船抵伦敦的当晚,他和师父在监视下见了最后一面。库洛斯·玛利安将他是十四任诺亚宿主的事告诉了他。
亚连从来没觉得这世界这么荒唐。
男人把他搂在怀里,轻声问他。
「如果我说你一旦被诺亚的记忆侵蚀了,就会伤害你重要的人,你要怎么办?」
他想起了上次他利用道化之带缠紧重伤的身体强撑起来继续战斗的时候。有人冲他喊这种出血量请不要再任性了——没用的,他根本听不见。他没有任性,他不是不疼,他疼得不得了,疼得说不出话来,而随后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寒冷将它们都紧紧锁死,摆上了让人饱受折磨的菜单。精神的痛楚永远置于生理之上。只要他还活着,身体的伤口总会很快痊愈;而心灵上的创伤却并不如此。真正的残酷不是他还有机会忍痛为他人而战,而在于他随时有可能和同伴们立场相悖、再见时只能窥见彼此之间的滚滚狼烟。他已然听见了破灭的先兆。
亚连·沃克的命运从不肯待他慈悲,频繁试炼状况不止;话说回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恩惠,让他反复确认属于「亚连·沃克」独特的人生。
那晚过后,科姆伊室长向驱魔师通报了亚连·沃克确是十四任诺亚的事,要求一旦出现叛变迹象,务必——
“请将我就地抹杀。但是也请各位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向诺亚让步。十四任如果袭击教团……”
弦月能够照亮的只是来路的半程,而不管他愿意与否,因觉醒而骤然延伸出的道路只给了他前进的方向。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悲伤与怀悯,生活马不停蹄的向前飞奔而去,从未给人以喘息。
那以后,拉比心绪繁多看上去急匆匆的总欲言又止,利娜丽强颜欢笑打着马虎眼,同伴们佯装淡定纷纷想要安慰他。神田对他的态度骤然调低两个档——模样竟像在生气,迁怒到别人身上,仿佛跟他搭话都嫌恶。
这种“混蛋豆芽菜”的戏码只是小菜。亚连扯着自己的格雷姆,没有搭理他。这次回收圣洁是日常任务。他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一块夹心牛奶糖,缓释的感觉在味蕾上撞击开来,让他由衷轻松舒了口气。书写的沙沙声再起,林克面瘫的声音响着,“亚连·沃克里今日吃了第九块夹心奶糖,服用后露出了放松的神情,方舟内部,战前。另注:请务必跟鲁贝利耶长官讨教甜点的制作方法。”
“林克——”
“亚连君喜欢吃糖的吗?”同行的驱魔师米兰达小姐终于找到了缓解气氛的话题。
“呃,所有食物都可……”
“另另注:据沃克闲聊,此为亚洲支部老先生特制土产,闲暇再去打——”
“豆芽吐出来!”
亚连还安抚着突然晶晶亮眼神的米兰达,就被人扯住领子拉了过去。神田另只手掐住白发少年的脸强迫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亚连左手抓住他手腕缓缓拽开,把糖顶到槽牙后头,眼神冒火。
“有何贵干,神田君?”
林克看了眼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嘟囔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