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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今天要带好几个客人看房,整天都要开车,叫我记得买无睡意配方,而且要药效强力的。
到公司后,我本想找时间到楼下的药房买药,但老板突然把我们叫到会议室开会。恰好这时夜七打来电话,说他就在附近,问我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我想午饭前大概也不能离开会议室,因此便叫他先帮忙买药,还一再交代要买无睡意的强效感冒药。
到了中午,跟夜七一起吃过饭后,我拿着他买的感冒药去找阿炯。阿炯刚从外面回来,连午饭也没来得及吃,马上又要带另一个客人去看房。他吃了感冒药,再跟同事交代了几句,就开车载我回公司,然后就带客人看房去。
在下车之前,我也没发觉阿炯有哪里不对劲。他还跟我说,那个内地客人对房子很满意,当场就付了订金,他等有时间就跟我去买戒指。我说:“你要是有时间,还不如先跟我去试婚纱,都已经约了好几次了。”
他满口答应,说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向公司申请年假,专心跟我筹备婚礼。可是,他才离开没一个小时,我就接到三宝打来的电话,说警察通知他,阿炯出事了……
“你知道戴先生之所以会出事,是因为在意外发生之前曾服用过会产生强烈睡意的感冒药吗?”溪望问道。
“知道。”墨婷轻轻点头,“警察有跟我们说过。”
溪望又问:“你确定曾明确告诉夜七,要买无睡意的感冒药?”
墨婷再次点头,叹息道:“这其实也不能怪夜七,他买的感冒药没有中文说明,而他的英文又不太好,不知道服药后会产生睡意。这都怪我没看清楚说明,就把药拿给阿炯吃,是我害了他……”她忍不住落泪,随即仓促地向两人道别,便快步从后门走进大厦。
安琪叹息道:“这也不能怪她。”
“你还认为是意外?”溪望面露疑惑之色。
安琪认真地分析道:“药是夜七买的,他不懂英文买错药。而墨婷出于对他的信任,没认真阅读说明书就把药拿给戴炯。戴炯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女朋友,哪儿想到服药后会产生睡意?这事从头到尾就是场意外!”
溪望问道:“既然夜七不懂英文,他怎么知道自己买到的是什么药?”
“药剂师会告诉他该买哪种药呀!”安琪理直气壮道,“香港的药房大多都有注册药剂师驻店,虽然他们不像医生那样会替病人检查,但只要把症状说清楚,小病小痛不会难倒他们。”
“你觉得药剂师会不会提醒夜七,服用这种药会产生强烈睡意?”溪望狡黠一笑,又道,“我们先假设夜七是个冒失鬼,忘记了墨婷一再交代要购买无睡意的感冒药。但经药剂师提醒后,他还想不起来吗?”
“难道夜七是故意的?”安琪讶然道。
“虽然以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但夜七在这件事中绝对是个关键人物。”溪望随即道出自己的分析,“首先,三宝曾提及戴炯买了保险,而戴炯在香港就只有三宝这个亲人,因此保险的受益人不是三宝就是墨婷。而两人均跟夜七关系密切,故戴炯死后,夜七将间接获得利益;其次,杨导跟夜七有联络,他认为安仔要向大家报复,很可能是因为夜七告知戴炯出了意外,并对此添油加醋。”
“难道是夜七在背后搞鬼?”安琪亦认同他的分析。
溪望笑道:“要想知道答案还不容易吗?直接去找夜七问个清楚就行了。”
根据三宝提供的联络方式,两人联系到夜七,并约对方到一间中式快餐店吃晚饭。他们到步时,一名衣着光鲜、油头粉面的青年,站起来向他们招手。安琪认出对方是夜七,便坐下来与对方叙旧。
夜七虽然先到步,但却未点任何食物。见两人聊得投机,溪望便识趣地询问他们想吃什么,遂到收银处点餐。待他将饮料及食物捧过来,发现安琪仍在跟对方聊些与案件无关的闲话,不由得皱起眉头。心想:“她到底怎么了?她平时办事向来喜欢直截了当,为何在这件事上却拖拖拉拉?”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准备继续观察一会儿。
夜七像饿鬼投胎似的,没一会儿就将面前那碗份量十足的饭吃了个干净。以他瘦削的身形判断,他的饭量应该没这么大,想必是没吃午饭。
联想到他是个收入不稳定的临时演员,不禁让溪望怀疑他的财务状况。以此推断,日前他主动致电墨婷,或许只是为了蹭饭。没想到他虽然外表光鲜,但实际上却是囊空如洗。或许,像他这样的跑龙套,都是就算穷得没饭吃,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