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3/4 页)
市中院的办公室主任蒋万里出面接待了沈恕,他的态度明显有些冷淡,似乎并不欢迎异地警方登门造访。
沈恕向他说明楚原与鹤翔的两起案件已经并案侦查,希望得到鹤翔法院的配合,争取早日破案,为死者申冤。蒋万里的话有些不中听,言下之意是责怪警方办案不力、能力不够、动力也不足,赵天祥遇害近一年还未能破案,令法院同僚心寒。
沈恕装作没听见,说:“据你了解,贺海涛案宣判后,法院方面或者赵天祥本人是否接到过可疑的电话或信件,比如人身威胁、辱骂、恐吓之类的?”
蒋万里的眉毛竖了起来,厉声地说:“你们办案的导向就有问题,这样下去,只能和事实真相背道而驰,越走越远。你和王大成都揪着贺海涛案不放,是什么意思?贺海涛案在办案程序和适用法律方面都没有一点问题,深得民心,怎么可能有辱骂和恐吓电话?有几个刁民和无良媒体借机造谣生事,是掀不起什么浪头的。你作为公职人员,要站稳立场,不要被别有用心之徒利用。”
沈恕被他劈头盖脸地呵斥,虽然没往心里去,却有些可惜自己的时间,现在是侦办割舌案的关键时候,却白白在鹤翔法院浪费了半天,十分不值。如果他事先就知道蒋万里是赵天祥的姐夫,而主管内务的副院长赵国栋是赵天祥的堂兄,尤论他和鹤翔法院怎样接洽,都绕不过这两个人,那么他也不会主动上门来讨这个闲气。他扭头看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白底红字的法官誓词:“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官,我宣誓: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宪法和法律,忠实履行法官职责,恪守法官职业道德,遵守法官行为规范,公正司法,廉洁司法,为民司法,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而奋斗!”
字是用毛笔写的,行书,落款是鹤翔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陆实。平心而论,字的间架结构、行笔和线条都很见功力,算得上是一幅不错的艺术作品。可惜字体稍显死板,缺少一份率意表情,间或有笔画写到格子之外,却又显刻意,似乎作者有些管不住自己。
蒋万里见沈恕态度好,并不顶撞他,气愤稍平了一些,措辞也婉转起来说:“你们办案的迫切心情是好的,但是要注意导向,更不能好大喜功。只要能早日抓获凶手,鹤翔法院一定会全力配合。”蒋万里比沈恕大不了几岁,两人行政级别相当,但异省供职,没有什么瓜葛,更没有上下级关系,蒋万里说起话来却一口官腔,满是训诫的语气。
沈恕只好起身告辞。他午饭都没吃,便径直驱车赶回了楚原市刑警支队。
8
2014年6月29日。黄昏。
楚原市刑警支队。
沈恕坐在靠近窗户的办公桌前,天色渐渐暗下来,房间里却没有开灯。他透过窗户极目远望,似乎在欣赏如火般热情红艳的晚霞,又似乎神游物外。
二亮坐在他对面,右手指头间夹着半截香烟,缕缕轻烟弥漫开来,让房间里充盈着沉重的气氛。
两人就这样静坐了近半个小时,谁也没说一句话。从鹤翔归来,案情的性质就升级了,从孤立的谋杀案变成了跨省连环杀人案,更加复杂、纷乱、恶性和凶残,而仅有的破案线索又被切断,下一步该如何走,谁也提不出更好的思路。
直到二亮饥肠辘辘的肚子开始“咕咕”地抗议时,沈恕才回过神来,收回远眺的目光,说:“一起去吃口饭吧,这么饿着也不是办法,肠胃直接影响大脑的发挥。”
二亮掐灭烟头,转身取来两个盒饭,放一盒在沈恕面前说:“淑心送来的,都快放凉了,吃吧。”
两人捧着盒饭,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沈恕饭量小,吃几口就饱了,放下筷子,边擦嘴边说:“二亮,我这么想,咱们去了一趟鹤翔,收获不大,却也不是一点没有,这两起案子还是要结合在一起考虑。第一,凶手的作案时间都在夏季,我想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人们在夏季穿的衣服少,电棍更好发挥作用。这说明凶手很依赖电棍,对其他攻击手段没有信心,他(她)的手段虽然残忍,体力却有限。那么,凶手可能是中老年人,也不排除是女人。第二,两名死者是什么关系?他们一个在楚原,一个在鹤翔;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法官。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同学。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两人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却为什么会相继成为凶手作案的目标呢?凶手处心积虑,显然不是随机作案,因此找到两名被害人之间的内在联系,将是本案的重要突破口。第三,凶手已经在两地做了两起案子,不能完全排除他(她)在其他地区还犯有同类案件,更要提防他(她)继续作案,目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