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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不会卖你的。”赵二郎轻声道,“清荷不懂事,一时糊涂,希望你不要记恨,毕竟是一家人。”
香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卖她了?
似乎是呢,因为屋里传出来赵清荷伤心的哭嚎声,杀猪一样。
赵家总算有个有良心的,香草勉强挤出一丝笑,“二哥,谢谢你。”
人都是自私的,说服疼闺女疼到骨子里周氏,恐怕不是个容易的事。
亲妹妹那样,赵二郎替她臊得慌,根本不能跟香草对视,端了剁好的野菜去喂鸡。
没法子,他也是没法子了。儿子和闺女,在母亲那里,他还是更重要一点。
人走了,香草脸拉的老长。完了,一次逃离赵家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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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恢复平静,如果忽略赵清河不时的摔摔打打。
渐渐的,香草去打猪草的时候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甚至,有相熟的小丫头跑来逗她。
啥呀,她砸又成了赵二郎的媳妇?
这谁传的?
可,真是不是谣言。
冯氏,自打丈夫李木生打仗一去不回后,比先前还泼辣了,地里除草坐地头打歇的时候,拧了香草胳膊一把恶狠狠道,“二郎也不晓得瞧上你啥,讨你做媳妇。十两银子打水漂,成天惹的清荷要死要活。”
原来是真的。
香草惊讶的很,那古板寡言的少年,竟然能干出那样的事来。
肯定不是爱情啊,为了良心,为了免得她进火坑,搭上了自己个。
不得不说,还是有那么点感动的。
麻烦也来了,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再说话总有些别扭。
不过,没几天,赵二郎准备着动身去府城赶考了。家徒四壁没有盘缠,周氏的娘家哥嫂不肯借,里正倒是乐呵呵来了。
“二郎,你跟俺们家庆年相好,俺不能瞧着你耽误前程。银子俺借你,要是中了就用你举人老爷的名头顶八百亩地的赋税,要是不中,就到村塾上教书,都是十年,你瞧咋样?”
五两银子,十年卖身契,傻子都晓得不咋样。
香草从墙根底下听见了赵二郎讨价还价试图压下两年去,她就装着高兴的跑进去喊,“娘,二哥,俺二伯说他给二哥出路费,一会儿就把钱拿来。”
屋里几个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没等问,香草就蹭蹭跑了。两刻钟功夫,她跑回来,身后跟着李木石,真的送来了银子,六两,还有着富裕。
里正只能郁郁的走了。
“钱不用还,给香草的,往后你们对她好点就有了。”
李木石木纳的留了句话,扭头也走了。
赵家几口人加上冯氏娘几个,围着那银子,都跟做梦一样。
钱就是香草的,起初她交给二伯家做粉条,后来被大伯娘和恶奶奶给抢了方子卖了。这也提醒了她,让二伯出面,一个凉皮方子卖了二十两,其中的十五两成了她的私房钱。
一直藏了小两年。
大出血没有打水漂,丹桂飘香的季节,鞭炮齐鸣,官府送来了喜报,赵二郎乡试中了,李家沟出了第一个举人。
十年寒窗苦,一鸣惊人。
随之而来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还是里正,不过他这回是笑脸的求上门来的。
八百亩地挂在赵二郎名下,他免交的赋税分一半给赵二郎,而且上赶着先给送来一车粮食和五十两银子。
香草算了算,那些顶多是一年的好处。她也终于知道了科举改变命运,赵家翻身了。
第二年的春闱并没有惊喜,落榜了。十七岁,中了才稀奇。
赵二郎也不急,一边在村里书塾教书一边苦读。
有了钱和粮食,家里日子改善多了,赵清河乐颠颠的又充起大小姐,周氏因着路费也有了好脸,就连冯氏,都没了暴力倾向。
香草前所未有的过上了好日子,唯一愁的一点,就是一波波媒婆上门,大多都是给赵二郎说亲的。
直接无视了香草这个童养媳的存在。
这一点愁也没有维持很久,赵二郎态度坚决的很,三番几次,也就没有人上门了。
三年过后,阳春三月,赵二郎再传喜报,进士及第。
进士是天子门生,有官做。
至于官职,要等几个月才能落实。
应酬过一波波乡绅,趁着闲暇,赵二郎张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