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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一步,导致如今步步错。若从头再来,他定不会如此。
想到此,她摇摇头道:“不会的,郎君只是一时做了错事,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你不必担心我,快去吧!”
容娘还待再劝,娇儿猛地坐起,作势要爬起来,去推脚边的张炳才。“你若不走,我便唤郎君起来!”
娇儿脸白如纸,眉目间淡得让人心惊。
容娘瞧了瞧她,一咬牙便起身往外而去。
八斤早听见上头动静,正急得跺脚,忽见容娘摇晃着摸来,不由大喜。他也不问,便扶了容娘往客栈后面摸去。也是活该二人今日逃脱,客栈后门虚掩,肆虐的雨水灌了进来,却并无人在。
两人摸索着走了许久,不敢停留,到后头容娘再也支撑不住。八斤便寻了处背人处所,好歹歇息片刻。待到天色微亮,容娘却又发烧,有些人事不知的模样。
八斤绞尽脑汁,待要报官,到底徐府之事未知确切,又怕那张炳才用银子了事,反倒打一耙。如今小娘子如此模样,却是一步难行呢!八斤托着下巴想了一时,又瞅了瞅脸颊绯红的容娘,眉梢一跳,便朝外跑去。
张炳才数人正在满城寻人,若是叫他二人逃出清平去,怕是自身头颅不保。桂儿回来说有人看见八斤出城往东去了,他那大嘴小眼,再无人认错的。
往东?那不就是回两浙?回清平?
张炳才大急,朝啰啰嗦嗦的郎中连连催促了数声,将那只残耳略微包扎,便叫人赶车往城外追去。
八斤鬼头,早就绕了一个圈,又回到城里。他将容娘移到人家废弃的棚子里,自己做了可怜模样,讨了残羹剩饭,与容娘果腹。
容娘却是水米不进,她两眼紧闭,脸颊绯红,呼吸甚粗。八斤吃了一吓,忙试了试容娘额头,竟是滚烫!八斤束手无措,他再年幼,也知吃不进食物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八斤咬了咬牙,将容娘背在背上,便往大街上而去。亏得容娘瘦的厉害,若不然,八斤怕是背不起。饶是如此,也叫八斤急喘如牛,汗流浃背。八斤驮着腰,一路蜗行牛步,艰难的寻了一家医馆进去。
那郎中撇了一眼两人,倒不忙切脉,反问道:“这小娘子是你何人?”
八斤不由一愣,忙回道:“是我主家小娘子,路上与主人走散,如今重疾在身。烦郎中给瞧瞧,好歹开剂药吃。”
郎中摸了摸嘴边短髭,漫不经心道:“可备有诊金?”
八斤一听,忙跪下求道:“郎中仁心仁术,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八斤愿为郎中做一月工,任凭郎中使唤!”
那郎中却起了身,扔下句话道:“我家不缺仆役,也不做白费力气的事,你走吧!”
八斤啐了一口,骂声狗屁郎中,不得不驼着容娘,再寻下家。
不想今日所遇,皆非善人。有的见八斤衣衫褴褛,邋遢污秽,直接叫人赶了出来;有的居心叵测,听得八斤说与主家走散之语,瞧着容娘貌美,便起了歹心;有的更是疑神疑鬼,暗暗使了人去报官……。亏得八斤机灵,见对方神色不对,便找了托辞背着容娘遁了。
八斤又费了一番力气容娘带回破棚子,他看着气息渐弱的容娘,心急如焚。天色渐晚,若今天不给容娘寻些汤药来,怕是惊险呢!
他思想万千,还是只能去寻郎中。八斤拢了些干草盖住容娘,又左右打量了一番周遭,此处僻静,想来无人注意。他安置妥当,拔腿往街上奔去。
八斤磨破嘴皮,受尽白眼,好歹在一家药铺讨了一帖药,没命的往回奔。他心中欢喜,远远的看见棚子,只觉容娘有救,回家有望。然当他推开稻草,心中不由一凉!
容娘不见了!
“小娘子;小娘子……。”八斤失了魂魄,口中喃喃自语,将草棚翻了个遍,却哪里有容娘的人影。八斤跌坐在地,双眼发直。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小巷幽僻,低矮的房屋里头,有隐隐的烛火闪烁。
在这远离故土的千里之外,容娘在时,八斤不觉孤寂。如今八斤剩的孤身一人,心中无依无靠,不由惶恐至极。那暗沉沉的天幕,竟似聚了无数妖魔鬼怪,狰狞的向他压来!
八斤身子一抖,蓦地立起,冲出草棚。他将小巷中各户宅门拍的砰砰响,抽抽搭搭,仰起脏污的一张脸,哭问:“可看见我家阿姐,原躺在那处的,紫衣白裙,不见了,哇……。”
有人摇头,有人赶他,有人不理……,这小巷中一路问去,竟无一丝消息。八斤越发心慌,眼见得到了小巷深处,也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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