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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
徐夫人一直默默聆听,脸上有些恍惚。如今她听到老夫人说有话要讲,忙起身听训。
老夫人脸现疲色,她叹了口气,缓缓的说了一习话。徐夫人听了,脊背挺直,心中只不可置信。
“……也是没法子的事。朝廷历来重文轻武,你阿爷又身居高位,权重一方,威名远扬,官家自然十分忌讳。大郎人品端方,武艺出众,你阿爷也没法子,只叫他小心谨慎,莫锋芒毕露。进之却是不同,他打小贪玩,你阿爷便叫我少管着他,由他去。结果便养成今日的纨绔性子,在旧都便胡作非为,臭名远扬。谁料官家倒是欢喜,与身边人说,徐家也不过如此。”
老夫人怔怔的望着门外笔直的甬路,良久,方缓缓将话说完。
“我心中难受啊,好好的一个儿子,若是严加管教,虽不至像大郎那般出人头地,谋个出身也不难。真娘,我知你心中有些怨我,可我,对进之有亏啊。”老夫人心中一酸,浊泪两行,顺颊而下。
徐夫人心中大惊,未曾想小叔的荒唐背后竟有如此缘故,怪道婆婆如此宠溺,原是因心中亏欠。至此,徐夫人心中的那一点怨愤消失殆尽,她忙上前替老夫人擦了泪水,软语安慰。
婆媳两个解了芥蒂,再无一丝隔离生疏,至此,竟是比往日更多了一份亲近,直如母女一般。
“如今守中便是他阿爷往日的样子,家中行事越发要谨慎,不能仗势欺人惹祸端,也不必忍气吞声叫人看轻了我徐家。几个小的婚事,也该好经营一番。六郎的婚事,我已写信叫人送去邓仆射府上,叫他给看看,到底要入仕的人,要好生经营。”
老夫人停了一停,又道:“容娘慢慢大了,规矩也该立起来,毕竟与六郎七郎不是亲兄妹,成日厮混在一处,忒不像话。”
第四十九章 报应
更新时间2014…3…16 11:04:21 字数:3021
张家如丧考妣,偌大的宅子里没有一丝活气,仆人们悄声耳语,各各寻了角落隐了,只恐被主人家的怒火喷及。
都尉府上与张家大房的来人早已离去,张大户跌坐在椅子上,一片颓色。他浑家赵氏哭嚎了许久,如今奄奄一息,眼皮浮肿。
“怪道叫我们到清平来,说甚好深的宅院,钱也好赚,原来竟是要打发了我们,撇得干净!”赵氏瘫在地上,喃喃自语,心中绝望之极。
“胡都尉也做的太绝了啊,他不帮手也就罢了,何必把大郎送去县衙。这是要我的命啊,大郎哎……!”说到伤心处,赵氏双手捶地,一副不想活了的模样。
“住嘴!只知道哭哭啼啼,真是废物!”张大户到底不比妇人,晓得此时需尽快想了法子,否则儿子遭罪不浅。他喝止了赵氏,又叫派人去叫管事进来商量对策。
“快快想个法子来,断要保住大郎的命,不惜钱财。”张大户如今想的明白,如今谁都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然他心乱如麻,万千头绪,理不出一条能用的。
刘管事小眼睛一闪,心中好生盘算了一回,又与张大户商量了半日,方拿定了主意,自去账房支了钱,忙忙的去了。
待到罗知县审张炳才那日,守礼命卢管事去打探消息。不过一时,卢管事便匆匆赶回。守礼讶异,问道:“这就审完了?定得甚罪?”
卢管事苦笑一声,神色间满是无可奈何:“那二癞的爹爹把事揽了,说是二癞数月前不合与八斤争执,言语上吃了亏,起了歹心,每常说要报复。不想却借了机会真个就……。他只说自家儿子该死,不敢让张家背了冤枉,否则他儿子不得往生。”
守礼心中震惊,一时言语结巴:“他……他怎……怎能……如此糊涂?”
卢管事轻叹一口气,道:“想是张家费了重金打点。穷人便是如此,有了几个钱,好歹活人能过得好些。左右二癞逃不过一死,张家判了罪也换不回人。”
守礼只觉荒唐。十六载来所经人事未曾教他,所谓正义公道、王法天理、道义良心等等,于穷人而言,便是天生的瘸脚。便如饭前的果子饭后的热茶一类,肚肠饱满时,倒也讲究一番;饥肠辘辘时,那便都是些骗人的空话,没有哪个靠了它们填饱肚腹。
“罗知县如何判?”守礼心中滋味复杂,竟不知作何想法,只得先问知县如何判。
“师爷叫我来讨六郎的话,是继续审二癞他爹,还是……。”
守礼想起那日大门外哭嚎之声,心中一时纠结不已。
卢管事看了看守礼的神色,试探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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