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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待要分辨,老夫人罢了罢手,不许再说。婉娘与娥娘对视一眼,心中俱是十分得意。
徐夫人近来心中存了些事情,又无人分担,着实不愿说话,只自己默默用饭。
一时无言。
饭后,婉娘娥娘着意奉承,在老夫人两侧一说一唱,引得老夫人开怀大笑,连连称两个是孝顺孩子,日后可多来陪伴。正经的嫡孙女瑾娘因口齿不及那两人伶俐,倒被挤到一边去。
于氏心中有事,也由得那两个卖乖,自寻了空子找徐夫人说话。
徐夫人正于偏厅理事,让容娘坐在一旁看些账目。
于氏坐等了一时,方见长嫂理事完毕,笑着道:“嫂嫂辛苦。”
徐夫人见她等了这许久,必是有事,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直问道:“可是有事?”
于氏一时哑然,未料道长嫂如此直接,事先想好之语便一句也说不出来。
容娘也觉出些事,潜心看账,心却紧紧连在这边。
于氏听停了一停,心中一阵翻腾,方壮胆说道:“是瑾娘的婚事,眼瞅着高家即将请期,可嫁妆。。。。。。”
容娘的小手指无端地跳了一下,忙握紧账册,翻了一页细看。
徐夫人静静地看着于氏,并无接口的意思。
于氏一时无措,说话便有些慌张:“瑾娘的嫁妆,婚事不知如何办?嫂嫂你看,是否……?官人要我与嫂嫂说…”
颠三倒四,容娘却有些懂叔父夫妻的意思了。她悄悄地抬头去瞧徐夫人,却见徐夫人怔怔地望着窗外,竟是十分疲惫的样子。
那边于氏见长嫂久久不说话,心中越发没底,也不敢再说,垂首不语。
徐夫人回过头来,语气十分温和:“如此,你便回去与叔叔好生商量着办吧。我有些头疼,要躺一躺才好。”
容娘一听,忙放了账册,起身去扶徐夫人。于氏心中着急,此时却再也说不出口,眼睁睁地看着徐夫人离去。
徐夫人回到房中,当真脱了外衣,歪在床上沉沉睡了去。
容娘瞧着徐夫人憔悴的脸色,自责不已。原是抢着来给娘管事,道是要与娘亲分担。如今却三心二意,随时撂了挑子,还不断惹祸,给娘亲添堵。
容娘闷闷来到厨房,欲给徐夫人炖个汤羹养养身子。恰逢小厮送了新鲜菜蔬过来,容娘见篮中有野蕈,中意蕈子的清香味,欲拿了配个汤。
卫大娘从外进来,见容娘拿了野蕈琢磨,笑道:“容娘要做蕈羹么?”
容娘素与卫大娘亲热,也不避了她,道:“娘气色不太好,怕是累着了,欲炖个汤羹。乳娘你快帮我瞧瞧,用甚来炖?”
卫大娘翻了翻菜篮,也无甚新鲜东西。正愁间,七斤喜滋滋的提了两只野物进来,猛地见容娘在此,忙垂首行礼。容娘却欢喜地取下他手中野物,原来是两只野鸽子。
“哪里来的野鸽子?”容娘将野鸽子翅膀一拉,那野物活生生的,便是一阵扑腾。
七斤呐呐不敢回,容娘抬头瞪了他一眼:“又是做了甚事,还不快快道来。否则告诉六哥,你与六哥说去!”
七斤心中纠缠半会方道:“是赵家郎君要七郎去打猎,七郎本不待去的……”
七斤还要辩驳一番,却见容娘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静静的瞧着自己,清澈深幽,无一丝杂质。心中一激灵,闭口不言。
“如何六哥不知?”
“六郎今日与城中几个要下场的郎君会文,不在县学。”七斤嗫喏,心中为七郎担心。
“你且去吧,告诉七哥,中午等他用饭。”言下之意是要守平回府了,七斤心里领会,垂头丧气去了。
卫大娘细细打量容娘作为,心中感慨。眼见得小娘子渐渐懂事,容貌出众,气质脱俗,竟隐隐有当年温夫人的样子,只不合多了些刚硬。卫大娘又不免劝容娘委婉些,莫过于刚强。容娘笑着答应,便缠着卫大娘要炖汤,一时将卫大娘满肚子的话糊弄过去了。
容娘在厨房准备半天,细细的炖了野鸽菌汤,又准备了徐夫人爱用的几样菜品,方回房收拾。到午饭时分,容娘便去候徐夫人起床。
徐夫人的脸色却越发蜡黄,精神又有些萎靡。容娘何时见过,心中便有些慌。
“娘,我去告诉婆婆,你就在这屋用些吧?”
徐夫人罢罢手,哑声道:“不必,无甚大事,何必累得一家子不安。”仍勉力穿戴好,由容娘陪了过来。
这边早开了两桌,于氏夫妇竟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