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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听不见。
六郎狠狠的盯了七郎一眼,容娘听了心里难过,安慰道:
“英雄莫问出身,你莫伤心,七哥原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原本气氛已是低沉,容娘的这句话却将众人逗乐了。七斤不过十岁零一,人倒机灵,偏是爱睡觉,找个机会立在墙边都能睡着。有几次七郎在里头听教授讲,他在外头鼾声雷动,引得众学子捧腹大笑。
前头的六郎也抿嘴笑了,七郎笑得抚着肚子。
“好,你是英雄,你家八斤也是大大的英雄!哎哟喂我的老娘,笑死我了!”
提起八斤,想起八斤那张荤素不计的大嘴,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小径在此处拐了个弯,蜿蜒向上。坡下溪水潺潺,清可见底,顺着山脚一路欢快流往清江河。
“六哥,我要洗个手!”
容娘不待六郎发言,便将那白嫩双手摆在六郎眼前晃了晃。那双手确是污的,一路摘茎扯叶,皆染上了绿色的汁液。六郎无奈,只得点头。
那边七斤立马道:“小娘子跟我来,我知道个好去处。”自顾蹦跳着往前去了。小环便要搀扶容娘,容娘却比她还快,早迈步跟了七斤下去。
那是溪边一浅滩,卵石铺垫,水浅浅漫过,时有落叶飘零。
容娘略挽了挽衣袖,搓了手,又掬水去喝。回头笑对六郎七郎道:“六哥七哥,这水比家里井水好。”
斑驳细碎的阳光打在容娘的脸上,水珠晶莹剔透,映得容娘瓷白的脸蛋光华流转,令人不敢直视。偏她又巧笑倩兮,黑黝黝的眸中尽是笑意,浑然不知自己的美好。
六郎顿了顿,七郎早裂开了嘴,笑道:“我来试试便知。”
七斤很是得意:“郎君仔细些尝,小的打小喝这里的水,最是甘甜。三爷花了银钱从市集上买来煎茶的甘泉水,还比不得这个哩!”
七郎边俯下身子去就水边笑骂:“若是不好,小心挨揍!”
六郎轻声对容娘道:“擦擦脸。”
容娘吐了吐舌头,用帕子粗略擦了擦。几缕发丝被水润湿,黏在颊边。
六郎的眼睛便闪了闪,不觉偏过脸去。却看到转弯处又绕了几个人过来,为首一人正是赵东楼。一身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衬得他风流倜傥,很是打眼。那厮两眼发光,径往这边而来。
“两位老弟,咱们真是心有灵犀,都奔这一处来了。”
守礼嘴角含笑,唤了一声赵兄,紧走几步,上得小径,赶在赵东楼下来之前挡住了他。七郎也瞧见了,他素喜热闹,连声唤着赵兄也去了。
容娘早转过身来,将就用帕子遮了脸,小环扶着,款步轻移,远远跟在七郎后头。心中对此赵兄存了一股无名火,两次出行都被他中断,真是煞星。
那边赵东楼却兴趣渐浓,本是无聊出来闲逛,竟碰到了徐家兄弟,还带了个小娘子。自家眼尖,那一眼正是容娘擦脸之时,清新如朝露,天然去雕饰。守礼却防得紧,将自己挡了。有趣!
“这位小娘子是……?”赵东楼朝七郎身后偏了偏。
“是我妹子。”七郎高高兴兴地回答他。
容娘心中对七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只得朝赵东楼福了一福。赵东楼回了一揖,口中却称“幸会”。守礼的脸便紧了一紧,赵东楼心中得意,力邀众人一起登山游玩。
赵东楼口才甚好,赶在守礼拒绝之前将话讲得诚恳无比,仿若守礼再不答应便是实实地不近人情无礼至极。偏他连脸上表情亦十分诚挚,挥手便将随人赶退几丈开外,守礼无奈,只得答应。
守平自是雀跃,容娘却是十分郁闷。与小环二人做了尾巴缀在一行人的后头,一脚一只蚂蚁,十分痛苦地施施而行。
所幸山顶很快就到,容娘独在一处,也得几分自由。
清平县地势平缓,偶有丘陵,县城所在更是如此。站在山顶,方圆十里清晰可见。
天空湛蓝,有那几缕云朵,也如棉絮一般被扯得极薄极淡。田野金黄,一丛一丛的黄白两色野菊,绚烂地绽放在田间地头。农户正三三两两收割庄稼,有人在空旷处烧荒,燃起几柱白烟,于空中被秋风吹散,一时轻烟笼罩,如仙似幻。
赵东楼却是一个极会玩的人,随从带了酒水小菜,甚至茶壶茶罐。那边几人饮酒,容娘处便有人送了点心过来,另有人生了火,就地煮茶。若不是赵东楼两次害的容娘玩不尽兴,他也算是个妙人了!
那边赵东楼却也在心中说:“这真是一位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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