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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圆润可爱的一品红,颇有‘万花丛景’的意味。
趁着和嘉午睡,黛玉便只带了几个婆子奴才前来偷闲赏景。若等那小魔星醒着,偏她粘人的很,黛玉是不用想着踏出长春宫的殿门了。如今看着眼前这幅怡红快绿的雪景,黛玉这几日因着忙碌宫务而郁郁的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屏退众人,黛玉捧着描金红漆手炉,缓步上前伸手扯过一枝开得红艳的腊梅。黛玉一时发散思维想起她以往拿梅花逗弄雍正的场景来,不免心下好笑,面上吃吃笑出了声。
黛玉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捻着手中的梅枝,心中倒有几分跃跃欲试结一出诗社。思及此,黛玉倒是颇为怀念闺阁中的时光了。凝神怔然片刻后,黛玉抬眼便瞧见左前方被花丛遮掩住身形的两人。因离得远了,瞧得并不分明,只依稀从服饰上辨得出是两位宫中嫔以下的小主,而非寻常宫女。
那显露在外侧影影绰绰的身影一眼望去还有几分眼熟,黛玉登时便没了赏景的心思。
‘那外侧的人岂不正是近来频繁拜访的刘答应?她原不是有什么真心的,我若撞破了什么,岂非人人都尴尬了。’黛玉心下暗暗思付着,敛眉拢起裙摆转身便要瞧瞧的远离身后这块是非之地。却不想见是谨嫔牵着五岁的六阿哥,身后跟着大宫女望春,二人一同从拐角处转过来,恰与黛玉正面相迎。
“臣妾见过慧妃娘娘,娘娘金安。”谨嫔瞧见她这幅样子还颇为镇定,先是示意望春带着弘晗退避,随后得礼的上前福身请安,眼角余光带着了然的意味扫过前方那两道犹不自知的模糊身影。
眼见离不得了,黛玉整了整衣衫,坦然得体道,“本宫近来总觉心中烦闷不已,今日方偷闲来此赏景舒意,不想谨嫔也有这般雅兴。”
“这娘娘可就误会嫔妾了,嫔妾可不是那等解意风花雪月之景的人。”谨嫔语带双关暗示道,“只是嫔妾想着,虽说这外面是寒冬腊月的,却也难免能碰见一两个有心之人。”话到此处,谨嫔应景地压低了嗓音,示意黛玉道,“娘娘瞧——那两位自是有心投缘的,而娘娘却是有缘有福的。”
黛玉闻言不动声色的转眼去看,却见刘答应神色匆匆远去的背影。再等了半晌,方见郝贵人自阴影处转出,静默片刻后从另一方绕过花房处离开,转过拐角后便连背影也不见了。
黛玉见此当即皱紧了眉头,郝贵人是宫中的老人,自藩邸时便开始侍奉雍正。在黛玉入宫前便一直居于长春宫偏殿,算是主位,管理长春宫大小事务。黛玉入宫后直接晋为主位,平白被一个新入宫的妃嫔压了一头,郝贵人难免心生不满。
只是郝贵人生性摇摆不定的很,当初即便是有华妃在后助阵,也只敢逞一时口舌之利。后来黛玉得雍正扶持势大,她便龟缩于偏殿一隅,安分的很。且这多年过去也未曾生事,她又如何会与身为新秀的刘答应牵头碰面?
谨嫔觑着黛玉面上神色,含笑轻声道,“娘娘身负皇恩,执掌六宫事务本就辛苦,若再被‘琐事’缠身——不管是什么流言蜚语,总是对娘娘名声有损的。”谨嫔看向身旁艳丽的梅树,意味深长道,“需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是集万千嫉恨与一身。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听出谨嫔言语下的示好之意,黛玉颇为诧异地看了眼她,略略思索一番神色坦荡道,“谨嫔所言本宫记下了,只是世上之事本是离愁偏多如意喜乐之事偏少。佛言‘因果’一说,她人报予本宫何‘因’,本宫也合该回以何‘果’。”
——皇后与有关薛宝钗的那个诡异的梦境,她将其深埋心底,不再谈及却也不代表已然忘却不再心怀警惕。
谨嫔却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愿娘娘它日还能再说出今日之语。”说罢她侧身一避,“已耽搁娘娘太久,不敢再多加惊扰娘娘。时辰不早了,臣妾便不再打扰了。”
“谨嫔说本宫是‘有缘’的,那不知裕妃与你之间是否是‘投缘’呢?”黛玉突然道。
“娘娘多虑了,”谨嫔委婉道,“裕妃娘娘是裕妃娘娘,而嫔妾则是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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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了雍正七年初,宫中四处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清代时将春节唤作元旦,从春节前除夕正式开始到正月十五都属于过年,同时也有诸多繁琐的礼仪。吃腊八粥日即开始扫尘,太后“阅历书,备择吉日,以始事焉”于腊八清晨开始大扫除。
随后,“预备一名单,为所欲召之人以参与除夕礼者”,开始准备除夕礼仪,宫眷都要置备崭新的冬服;同时还要做糕点,准备鲜果等,用以供佛及祖先者;待皇帝及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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