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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形之下,却还是温重华表现的更淡然点,或者说内心骇然却绝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他只是在不断模拟着把自己切换到东宗魔婆子或者朱鹏的位置上,反复重复刚刚的瞬间搏杀,只是在脑海意识域中推衍了数千上万次,最后的结果却依然让温重华满脑冷汗。
在朱鹏的位置上面对魔日东宗魔婆的突袭,温重华必胜,但无论怎么精简计算甚至行险击之,最后要败杀那魔婆至少也要七式剑招开外,而换到魔婆婆的位置上,温重华却只觉得自己虽然不会死在朱鹏那式如风剑诀下,但少说也得受个轻伤,初一交手,便可以说是落入绝对下风了。
“他的确是剑修,而且是剑意通玄可以以剑养气的古剑道修行者,剑道三境,剑心,剑意,剑神,他已经渐渐修炼到剑意达境了!”
说到这里,突然出现在温重华身后的灰袍“女先生”唐乱离突然停住,然后看着温重华轻笑言道:“你只是剑心圆满境,人剑合一已经纯熟,配合你手中的魔剑金蛇,的确已经可以发挥古代真正剑修者的部分风采了,但也仅仅是上古时代普通的剑修者。
你一身剑气凌厉却不养气,路子却是走得偏了,剑气失调初时还好,修为刚烈猛进犹胜魔修一筹,日后却越走越难,此生都难攀升剑意状态了。”
前面还好,但女先生唐乱离后面的话语未免就有些挖苦的意味了,所谓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鸟,唐乱离却是有意识的碰人痛处,颇不厚道。
而自朱鹏出现后,出鞘一剑挥斩魔日东宗魔婆子后,便一直闭着眼睛处于静坐的状态的温重华,此时听着唐乱离的评论突然睁开双眼,用一种剥离一切感情的冰冷声音缓缓言道:“他的剑,似邪实正,走的是堂堂正正师行杀伐果决事,以正主以奇辅,凭剑意气法御剑。我的剑,似邪实邪,走的便是剑道偏锋,初时急功近利,日后越走越险越走越难。只是,难道我不知道日后必然会面对几乎无法逾越的邪剑天堑?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等也不愿意等,此人此时出现以纵横之剑大杀四方,背后隐藏的是数百年的隐忍努力,而我温重华的一手金蛇邪剑,自三百年前,便已经名扬天下,便已经为青姐争杀四方。”语罢挥手,温重华化为一抹金虹飞射而去,转眼不知其所踪。
看着温重华愤愤离去明显是被唐乱离点到了痛处,那个符咒师女孩又是畏惧又是仰慕的看着唐乱离,半晌,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脱口问道:“二姐,你说温四哥只是剑心圆满,又说刚刚那道人已经剑意通玄,那也就说温四哥比不上刚刚那个道人喽?那阿青姐又是怎样的境界,能压制住刚刚那个道人吗?”这个符咒师女孩修为不弱,此生却被人护佑着始终没经历过什么大事,以至于阅历不足被朱鹏数剑之间便冲击了心中一直信奉的强者,此时问的问题才显得有些蠢了。
只是,唐乱离似乎却并不在意旁人对于阿青的置疑,或者说对于越女近乎绝对的信任让她根本就不用在意没有意义的置疑。
“温重华那个笨蛋当然不是刚刚那个黑袍道人的对手,至少仅仅以剑道境界论,他逊色人家不止一两筹。只是胜负生死却不仅仅是以境界论的,正面厮杀,温重华的金蛇邪剑诀威力惊人,自在天九峰,刨去青姐也就侍剑奴可以保证正面斩杀了他,旁人不论,便是我,也很难做到无损击败温重华,更莫说斩杀了。”
言语至此,唐乱离停顿一下,然后侧头看向九峰之中最高峰上,那始终向天穹刺击着极凌厉青色剑气的巨大宫阙。然后才笑着轻轻言道:“至于说青姐……剑神境的极道至强者,又岂是两个后学小辈可以相比拟的?对了,你哥呢。我刚刚在九峰城一处节点发现了些许大阵不谐,正想找你哥商量一下呢……”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三百年,足足三百年了,他居然还没有死,居然还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手中的卷宗都被李玄捏得烂碎了,但神情激动甚至近乎于面目扭曲的李玄却并没有察觉,或者说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就只有九峰巨城内那道为无数修者所簇拥的朱鹏而已。朱鹏这个人李玄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见过的,但朱鹏的画像,水镜剪影甚至战斗影像一类东西,却已经被他看得烂熟了,以至于许多时候李玄都在不经意的模仿着这个男人的行为动作,比如以袖拂手中剑器,比如长年累月的长袍古道服……
很多时候李玄都想象过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遇到这个男人,这个没见过面,却已经影响了自己三百多年的男人,但他绝没想过会是此时此刻,更不愿意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刚刚要抓住甚至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