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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放在心上吗?”
严耀钦神色一滞:“怎么,你……还要它?”
卓扬笑着点了点头:“当然,难道你想收回?”
“不是……”严耀钦赶紧否认,沉吟片刻,才迟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
卓扬抿了抿唇角:“老严我问你,如果重新给你一次机会,让时间回到两年多以前,依旧是一无所知地赶来,依旧是两个中间先释放一个,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严耀钦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了,目光闪烁了一下,从卓扬的脸上移开,投向脚下。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好半天,卓扬主动将手伸进了严耀钦垂在座位底下的那只大手里头,似有若无地轻轻一按。严耀钦讶异地转过头,注视着儿子,满眼疑惑。
卓扬轻巧一笑:“不拿谎话来做敷衍,这是种很好的品德!”
严耀钦楞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得嘴角扁扁,有些苦涩。儿子的善解人意让他窝心。
卓扬屈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偏着头低声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做别人太太的女人都喜欢问丈夫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老婆和妈妈一同掉进水里,先救哪一个?”
严耀钦无奈苦笑:“还好我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卓扬不理会他,径自表述着:“其实女人们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很矛盾。如果对方说先救妈妈,那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并非不可或缺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一起?如果男人说先救自己,那么他是个不孝不义之人,像这样的人,纵然他全身心地爱着自己,却已经不值得去爱了,那又何必在一起?”
“所以……”严耀钦目光炯炯,心绪起伏。
“所以,能在关键时刻沉着冷静顾全大局,能十几年不负所托守住一个承诺,这正是严先生的魅力所在!如果失去了这些,你就真的只是中年男人老严了。”
严耀钦的手一下子收紧,攥得卓扬关节生疼:“可是这种魅力,是以死亡为代价的!”
卓扬直视着他的目光,悠然一笑,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地说道:“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站在最高的山顶,纵览世上绝妙风光。”
“那么……你愿意和轻挑的老严一起站在山顶看风景吗?”严耀钦小心翼翼地问道。
卓扬摇摇头,却又在严耀钦神色黯淡下去之前,悄声说道:“那个能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一定要足够强大,拥有属于自己的天地,能完好地保护自己与身边人。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至于以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扳过身体望着车窗外不断向后流淌的街景,那只手却依旧稳稳搁在对方手中。
…
卓扬回家的消息除了严耀钦身边几个信任的手下之外,并没什么人知道。早先登报脱离父子关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卓扬,想将他送离严家这个权利争斗的漩涡,免受伤害与波及。
当初明明并不信任,却强装出疼爱有加的样子,如今喜欢到难以割舍,却又不得不装作全不在意,这也是严耀钦的无奈。
见到卓扬,严予行十分高兴,完全顾不上爸爸从旁投来的严肃目光,冲上来一把将弟弟抱住,先举起来掂了掂,试试重量,又手掌盖在头顶比了比:“臭小子,又长高了!像个大人样了!”
凌彩衣也十分开心,通体一身正红色女士套装,简直像个挂在厅堂里的大炮仗。一边忙前忙后张罗着,一边将巧克力豆咬得咯嘣响,间或挑起厚重的眼皮,小心瞄一眼木头样愣在角落里的崇久先生。
不等卓扬上楼歇一口气,后院通往餐厅的小门便响起了吱吱的挠门声。打开门,一大坨毛茸茸的肉球便甩着风车样的大尾巴飞扑了上来,口水湿漉漉涂了卓扬满身,两只小耳朵笔笔直背着,嘴巴几乎要咧到后脑勺了。更加惊喜的是,在波比身后,还跟着两只迷你肉球,一只黝黑发亮,一只奶白软糯,各自吐着一点点粉润润小舌头,好奇地在卓扬脚边滚来滚去不住嗅着。卓扬双手抱着小肉球们,腿上缠着只大肉球,幸福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
第二天是阴历六月十八,了空居士的生辰。严耀钦留下卓扬在家休整,自己一大早上了白岩峰。
居士是修行之人,远离世礼凡俗,自然不会像寻常老人一样大张旗鼓地摆酒做寿。因此每年这个时候,严耀钦都亲自登门,送上些好酒好茶聊表心意,却决口不提祝寿的事。一来二去,便有了这个不成文的惯例。
这天的严耀钦依旧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