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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独孤九劫会放弃,她就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是统一了整个中原和北方!
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应该极其危险,因为,他竟然嗅不到独孤九劫的气息,也发现不到她的踪影,一旦她在暗处而他在明处,他的处境就真的很危险了。
就比如现在,他躺在山坡上休憩的时候,说不定独孤九劫已经潜伏在他四周,伺机而动,只待他稍为大意,便一刀砍飞他的首级——她要砍掉一个人的脑袋,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他不敢大意,即使晚上入睡,也时时警惕着四周的动静,稍有风吹草动,便惊醒过来,握刀以待——但每次都是他杞人忧天,数日下来,他真的有点疲惫了。
这个时候,蓝天白云,草地如茵,阳光和煦,大树下凉风习习,四周一片宁静,困意慢慢涌上来,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陷入这么多天以来最美妙的睡眠中。
他睡得很沉,就像一个孩子,连睫毛都不曾眨一下,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超级“逃犯”。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慢慢偏西,阳光越来越柔和,风越来越凉爽,这山野,越来越清爽宜人。
一阵风吹来,“叮~~~~~叮灵灵~~~~~~~”的声音,很轻、很细地随风而来,若有似无,树丛里的小兔子站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听了半刻后便安下心来,继续在草丛里刨。
这么轻、这么细的声音,连兔子的耳朵都听不清楚,但是,弥殇却听到了!
他猛然睁开眼睛,跳起来,拔刀出鞘,一眨不眼地观察四周。
他以自己为圆心,在十丈以外的四面,从上到下,从树梢到草丛,都用极细极小的线,布下了三重陷阱——这些线,连接着极小的、隐藏起来的铃铛,如若有外力碰触或斩断,就会发出细细的声响。
为了避免蛇兔等靠近,他还在细线旁边放置了可驱蛇逐兔的药物,不会有小动物靠近。
那些线,设置得很巧妙,很难用肉眼看清,何况还是极其复杂的三层!然而,这陷阱却发出声响了,难道,有人进入了陷阱?
但若有似无的声音,很快就彻底消无了,仿佛刚才听到的细微之声,只是梦中的幻觉!
是幻觉吗?这段时间以来,他经常这样,总是细微的声音、影子、动静、气味惊动,怀疑有人来袭,难道,这次又是他弄错了?
山风吹来,吹乱了他的头发,淡淡的树影,在他脚下摇曳,其中,还有飞鸟的投影一掠而过!
不对,那不是飞鸟!
他猛然后仰,身体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举刀相架。
咚怦——巨大的阴影从天而降,如泰山压顶,重重地压在他的刀口之上,震得他的手腕隐隐作疼!
好大的力道!如若不是他足够力大,只怕已经被压垮了!
那条如泰山般沉重刚猛的影子,眨眼间又如大鹏归窠,飘忽落地,几乎不生一丝痕丝。
独孤九劫,她终于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快,这么令他猝不及防!
弥殇看着眼前的独孤九劫,叹道:“你终于找到我了!”
独孤九劫手持一把缠着白布的长兵器,没有丝毫叙旧的迹象,狞笑:“我不是来找你!我是来杀你!”
说罢,她左手抓住长柄大刀的白布一角,猛然一扯,那白布就如流云般,一圈圈地旋转飞散,如一条白龙在风中飘游,优雅优美壮观。
而在那优美的、柔韧的“白龙”包围之中,悠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刺目的寒光,就像是白龙从深海之底带上来的深寒冰冷之物,令人打从心里生出寒意!
原来,那竟是一把比人还高的长柄大刀!
弥殇死死地看着这把刀,有种心神被震住的感觉——他认识这把刀!他见过这把刀!
在见到独孤九劫之前,他就先见到了这把刀——就是这把刀,砍飞了铁将军的头颅!
刀身虽已洗净,却仍隐隐地透着血光——煨了无数青国将士的血的刀!
那些青国将士的愤怒、不甘与悲鸣,似乎还附在这把刀之上,他仿佛看到了他们浑身是血、冲锋陷阵的身影,以及死亡和鲜血,他的身体,因此而颤抖起来!
这刀,似乎有摄取魂魄的作用,他是被这把刀镇住了吗?
不对!他只是受到了刺激——血债必须血还的刺激!
他的眼睛,慢慢地变红了,杀气迅速汇聚在他的眼睛里,他看起来正在变成一只凶猛的野兽!
如果他是猛兽,独孤九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