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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屈膝道:“末将败军之将,嫌疑最大,愿首先接受元帅的调查。”
李无忧将他搀扶起来,道:“王将军大可放心,我李无忧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的。”说时顿了一顿,瞥了一直未出声的寒士伦和乔阳二人一眼,才又道,“虽然目前这个人的身份我还不知道,但是我昨天晚上却已查知他的一个手下是谁”,众人一惊之际,他语声陡然一高,喝道,“乔阳!”
众目睽睽,都似要择己而噬,石枯荣甚至又已拔刀相向,乔阳却面无表情:“末将在!”
“那人现就在寒参谋的营中,你现在就去将他给我抓回来,我要好好审问。”李无忧不见喜怒道。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脸上的时候,夜梦书正躺在救国军的某个马棚里,沉睡正酣。一丝亮晶晶的细线粘在他的嘴角,细线的另一端,是一小块干干的马粪。
似乎是梦到什么美妙的事,少年无声地笑了。那线本就细如纤丝,嘴角牵引下,立时断为等长的两截。
一柄雪亮的大刀,缓缓朝他眉宇间落下,慢而无声。
少年似没有感应到潜在的危机,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
蓦然,刀锋陡然转快,化作一道刺目的闪电,直劈少年眉心。少年就地一滚,脱出刀光笼罩,同时双手猛地一扬,两团黑漆漆的暗器怒射而出。
持刀者闻到一阵腥风扑面,知道有毒,不敢硬接,侧身后翻。但那暗器出手之后却如天女散花炸开,星星点点,整个马棚都被笼罩在内。
“乓”地一声,马棚的墙破了个大洞,持刀者连人带土顺势倒飞出棚外。只是他躲得虽快,护心镜却依然被一小块毒器所碎,细看时,却又是骇然又是想哭——哪里是什么带毒暗器,不过是些马粪而已。
夜梦书紧随其后掠出,才看清那偷袭者是名身披重恺的千夫长,正自狐疑,却听一个声音钻入他耳来:“乔阳,夜梦书,你们先去洗个澡,一会到捉月楼来找我!”极目四顾,十余丈外的辎重楼顶,一个蓝衫人影迎风伫立,忙躬身应了声是,再抬头时,那人已消失不见。
第三十六章 金风楼主
“隔了十丈,居然可以同时传音给两人,元帅好深厚的内力!”夜梦书咋舌之余,仔细打量起那名千夫长。
面前这年轻人约摸二十岁,貌不出众,除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外,全身上下一无所取,整个人很好地注解了什么是“平平无奇”。
“夜兄好身手啊!呵呵,在下乔阳,方才奉命行事,得罪之处,多多见谅。”那人一笑,果是人如其名,像阳光一般灿烂,但夜梦书却莫名地全身一冷:这人的微笑的样子怎么竟和那寒士伦很有几分类似?但他什么也没说,也是展颜一笑,亲热道:“原来是乔大哥,小弟真是久仰了……”
二人热情拥抱,形同故交,如非夜梦书额头还有一道血痕,乔阳护心镜上的马粪尚在,谁也不会相信刚才这两个恶棍方才曾生死相搏。
半个时辰后,捉月楼中暖香阁。
见乔夜二人掀开珠帘从前门进来,李无忧让他们坐下,拍拍手让歌女舞姬散去,伸手捏了捏唯一留下的捉月楼头牌苏容的小脸,才笑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男儿快事,莫过于此’,这几句话最为昔年轩辕乘龙所称道,不知你们两位以为如何?”
“啊!”饶是乔夜二人定力过人,也同时身躯一震。这话是当日轩辕乘龙攻下潼关之后,在月华轩中所说,之后果然遂了心愿,攻下长安,登基称帝。“醉卧美人膝”还好说,这“醒掌天下权”却是大逆不道之语,元帅问自己感想,是旨在试探什么吗?
“奴家认为这两句话非但潇洒快意之极,其间还有种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用到爵爷你身上真是再贴切也没有了。”玉体横陈在李无忧怀里的苏容柔声道。
李无忧伸手在她丰臀上狠狠拍了一掌,半真半假地笑骂道:“小妮子,再说这样目无君父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苏容媚眼如丝,嗔道:“你现在可不就在打吗?”
夜梦书字斟句酌道:“不知元帅是想听新楚救国军右军第五千人队下辖第九百人队第三什队马夫夜梦书的意见,还是想听大荒百姓夜梦书的意见?”
李无忧不置可否,目光射向乔阳,后者淡淡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语声至此,心头警兆蓦现,大凛下便要后跃倒翻,但这个美妙想法却被坚毅的意志给迅即压了下去。下一刻,锋锐的剑尖已不出意外地顶在了他咽喉,只是出剑的人却非李无忧而是苏容。
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