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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夫人。”
“你是回答我哪个问题呢?”
有那么一刻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但随即便冲口而出:“两者都是,”说着便握起她的手。她也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他注视着她清澈明亮、闪闪动人的眼睛,心想男人会爱上她的,然而紧接着她的手就变成了爪子,她就该斥骂他这个白鬼子了,她要剁了他的球,她要把这些白鬼子嚼嚼吃了。
他抽出手掌,看看手上是不是被抓得血淋淋的,思绪飘忽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采取什么措施才好,因为她是有毒的,这个女人是毒物,让她咬上一口就像被铜头蝮蛇或是机器轧一下,一回事。手上没有血。这时再看她,又变成另一个女人了——前面那个。
“求求你,”她说。“我不想死。求——”未及说完她就晕过去了,这倒好,对所有的人都好。
4
“你在想什么呢?”朱利奥问。
“谁会在这组大赛中胜出?”乔治使劲压着懒汉鞋的粗后跟。“芝加哥白袜子队①『注:芝加哥白袜子队(White Sox),棒球队名称。』。我在普尔②『注:普尔(pool),一种博彩方式,这里指一种体育彩票。』盘中押了他们。”
“你觉得这位女士怎么样?”
“我觉得她可能得了精神分裂症了。”乔治字斟句酌地说。
“是啊,我知道,我是说,她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她需要帮助,先生。谁给她帮助呢?”
“嗯,我已经帮过她了。”乔治说,但他脸红了,好像有些羞赧之色。
朱利奥看着他。“如果你给过她帮助,你就应该帮下去,不应该让她死去,医生。”
乔治看一下朱利奥,但发觉自己无法忍受朱利奥直视的眼睛——那不是谴责,而是悲哀。他走开了。
有个地方要去。
5
时间回放:
在事件发生的那段时间里,奥黛塔·霍姆斯的大部分还是被控制住了,但黛塔·沃克却走得远得多,黛塔最喜欢的事情是偷窃。身体的欲望压根儿算不了什么,不就是事后打发一下的事情嘛。
拿走什么东西才是要紧的。
当枪侠在梅西公司钻进她的脑袋时,黛塔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地尖叫起来,她手上正把偷来的珠宝往皮夹里塞,一下子却僵在那儿了。
她尖叫是因为罗兰进入了她的意识,他到来的那一刻她意识到了,感到好像是在脑袋里面开了一扇门。
她尖叫是因为感到入侵者是个白鬼子。
她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他的肤色是白的。
商店里的人都四处张望。一个楼层巡查员发现了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发出了尖叫,她的皮夹打开着,那只正要把珠宝往包里塞的手好像僵住了。尽管是在三十英尺开外,也看得出那只包的价值相当于她在偷的那些东西的三倍。
楼层巡查员喊道:“嗨,杰米!”杰米·海尔沃森,梅西公司的便衣保安,四下张望着看是什么地方出事了,接着他马上拔腿跑向那个坐轮椅的黑人妇女。他不由自主地跑起来——他当了十八年的警察,早已训练有素——当然他已经在想,可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纠纷。小孩子、残疾人、修女,他们总是会闹出点小纠纷来的。他们在处理这类事儿的仲裁人面前大喊大叫一通,然后走人。摆平这种事情不那么容易,因为残疾人也往往可能粘乎个没完。
但他还是一样得跑过去。
6
罗兰突然在这里面感受到一种陷于蛇穴的剧烈反感和恐惧……接着他听到那女人的尖叫,看见一个腆着肚子像一袋土豆似的大个子男人朝她/他跑过来,看见人们在望着他们,不由得紧张起来。
突然他成了那个肤色黢黑的女人。他感受到她内在的某种奇怪的二重性,但还不能弄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转动轮椅飞驰而去。走廊从他/她身边一闪而过。人们从两个方向追来。皮夹掉了,里面倒出黛塔一些私密的小玩意儿,还有她从那个楼层一溜宽宽的柜台上偷来的东西。那个腆着沉重的大肚子的男人踩在仿制的金项链和口红管上,滑了一跤,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
7
狗屎!海尔沃森心里愤怒地咒骂,一只手已伸进装着点三八手枪的蛤壳式枪套的运动衣里边。这时他的头脑清醒过来了。这不是什么吃错了药的误打误撞,也不是武装抢劫奇Qīsūu。сom书;只是那个坐轮椅的残疾黑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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