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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暂时撂开了这事。刚刚在那人身上耽搁了约有一刻钟,也不知芸三娘那边的事办得如何了,可出来没。正想着,往那边仰头望过去,正好就看见那车夫驾着马车哒哒哒地跑出来了。
再看后头没什么人追过来,白文萝松了口气,赶紧小步往前跑了几步。那车夫也见着她了,吁地一声,拉了缰绳,那马车就在她旁边停了下来。
而那头,黑色马车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在一处不起眼的房前停下后,就有一个平常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上前,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一边朝那车内的人恭敬地说道:“二爷,刚收到京州那边的急信。”
一只修长的手从车内伸出,接过那封信。车内片刻的沉默后,里头才传出一个淡淡凉凉的声音:“上次让你查淮州那边的事情,还没消息送过来吗?”
“应该明儿就能收到了。”中年人心里捏了把冷汗,声音愈加恭敬起来。那件事情隔的时间有点久,再又大雪封路,就多费了点时日。只是主子却不会管这方面的原因,晚了就是晚了,多做解释只会更加触怒他。
“嗯,直接送到京州去。”那人难得网开一面。
“是。”中年男人连忙应道,等了一会,见再没别的吩咐,便告了声退,就悄悄离开了那条巷子。
那人离开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车夫才偏过脸,往那黑色的车帘看了一眼,问道:“二爷?”
“准备回去。”车内的人有些懒洋洋地说道。
“是,那,刚刚那个人——”车夫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毕竟今天是特意为这事出来的,却半途撤手,他实在想不通。
“不急,给他几天时间,你留下来处理这事,到时你再带他来京州就是了。”
“是。”车夫点了点头,随后轻甩了甩缰绳,那暗色的车轮子又开始慢慢滚动了起来。
白文萝一上车就看到一个头乱糟糟,破烂的棉衣上沾着几丝血迹的少年,抱着双膝,蜷着身子,蹲在车内一角处。
“娘。”她移到芸三娘身边坐下,马车又摇摇晃晃地往前驶去。
“怎么早上没准备好。”芸三娘有些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好多说,便就轻轻带过了。只是再一看角落里蹲着的那个沉默少年,脸色又黯淡了下去。
事情办得比较顺利,虽然被衙门的人刁难了几次,故意抬高了价格,但因为一直担心的李家公子没有过来竞价,所以总共就花了七十五两银子便把事情都弄妥了。如此总算是安了点心,只是当她把这个叫阿尔巴的少年带上车后,这孩子就一直没说话。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又担心他是不是嗓子被人弄坏了,只是在那官差面前不好说什么。领了他上车后,因为这车内只有一处可坐的地方,这孩子便看都不看,就自己蜷到角落里头。任她怎么好言劝说就是不吭声,也不动晃,连眼睛都是低垂着。
白文萝大略看了那少年几眼,估摸着有十六七岁的年纪,蹲着身子不好看出准确身高,估计有一米七二那样,以露在外面的手腕可看出是身体是属精瘦型,体重不会过五十七公斤。低着头,看不清脸,只能看得到他额头上有疤,旧伤了,像是很薄的利器所致。再看他那蹲着的方式,应该是臀部和腰部都受了伤,但没伤及胫骨。抱着双膝的手很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过却能看得到那双手筋骨分明,手指关节略粗,是一双经过训练的手。
因为芸三娘在身边,她不好一直盯着看,扫了几眼后,就慢慢收回目光。只是心里却存了疑惑和悄悄起了防备之心,真是,怎么到处都有麻烦
“娘,咱这会是往哪去?”白文萝转头问芸三娘。
“先去李大夫家,正好给这孩子看看,梅西朵也该等急了。”芸三娘轻轻说道。
似乎是因为听到梅西朵的名字,那少年一下子抬起头,有些急切着盯着芸三娘。芸三娘愣了一下,随之就恍悟过来,就赶紧对阿尔巴道:“真是,瞧我这一通忙得,都忘了跟你说了!阿尔巴,我是带你去见你娘的,你听得懂汉话吗?梅西朵,你娘!”
“听得懂,你们是我娘……找的人?”那少年微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许些犹疑,迟疑了一下才试探地问道。
“不,是我以前受过你父亲的恩情,前几日在路上碰到你娘和你弟弟了,他们现在很好,你别担心,一会就能见到他们了。”芸三娘柔声安慰道。
那少年点了点头,就又垂下脸。芸三娘以为他心里担心,还想要安慰几句,白文萝这会却开口道:“对了娘,一会得付给那车夫双倍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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