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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清楚这样的自己,已经渐渐失去当镇北大将军的资格了。
连自己的王都保护不了,他还有什麽资格,让小默再为自己担心?
感觉更多的腥甜溢出,郁莫书举手用纯白的袖子拭去嘴角的血渍。看著白色上头惊心动魄的殷红,过分刺眼的痕迹,让他拧紧了眉心。
看来,有些事,有些计划,必须尽快搬上台面了。
毕竟,拖得太久了,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整理好疲惫的神色,郁莫书跨入宰相府的门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了大厅之中,端坐在上方的郁东亭和身後的奴仆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迟疑了一会儿。
随即转念一想,无谓的在心中暗笑了一下。
提步走上前,在离郁东亭五步之遥屈膝而跪,“孩儿给爹爹请安。”
郁东亭将茶盏放到一旁,凝视著跪於地上的儿子,开口问道,“王已经回宫了?”
“是。”
“王的病好了?”
郁莫书微微一愣,“烧已经退了,但具体还要经过太医的确认。”毕竟,除了昏睡时被强灌进去的药,醒来後的小默根本不肯喝药。
郁东亭点点头,似是事情的经过他都以掌握在心中。
大厅之中,因两位父子交流的停止,一时间鸦雀无声。
看著虽然跪在地上,腰板却挺直,脸上丝毫悔意都没有的郁莫书,郁东亭悄然的紧了紧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
“来人!”郁东亭冷声道,“家法伺候!”
郁莫书神色一变,似是惊恐,又是不敢置信。然而,只一瞬便被压了下来。
速度之快,让人几乎认为那是错觉。
毕竟,天不怕地不怕的郁莫书,何曾对外露出这种表情?
“老爷?”
一旁的管家站了出来,满脸焦急欲要劝郁东亭收回成命。
但是,郁东亭哪肯他有机会?
沈下脸,他冷冷道,“谁敢给这孽子求情,本相就将惩罚增倍!”那凛然的神色,与郁莫书发怒时,竟有七八分相似。
虽然父子二人感情不好,却终究还是至亲的父子。
郁莫书也知道自己固执的脾气,大部分乃得了郁东亭的真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反而觉得,这是一种极大的悲哀!
说实话,他倒宁愿自己的脾气能好点,不要明知那人是要他服软,却还要与那人对著干,徒增皮肉之苦。
啪啪──
粗大的藤条挥舞,带著破空的啸响,一下一下落在单薄的白衣之上。
强忍下肩背上迅速蔓延的火烧般的痛楚,郁莫书无谓的挺直身躯,双眸定定的望著前方。
绷紧了全身的神经,郁莫书面上却无任何变化。淡定的模样让人不禁猜疑,那声声毫不留情的鞭打之声,是否只是一种幻觉。
但,随著时间的推移,在场的众人都不在怀疑了。
雪色的薄衫已然被藤条破开,露出底下红肿的伤痕。仔细看去,极淡的血丝在白皙的肌肤上若隐若现。
然而,承受著酷刑的郁莫书并没有求饶,只是微皱著眉头,不声不响。
挨打的人还尚能镇定自若,行刑的人却已慌了手脚。
软下双脚,管家扔下手中的藤条,匍匐在地。
管家重重的磕头,老泪纵横的求情道,“老爷,求您饶了少爷吧。少爷的身子,受不住家法……”
郁东亭一下打断道,“战场他都来去无阻,这区区家法,怎就受不住?”说著,看著一脸倔强的郁莫书,“若真是受不住,也轮不到你来为他求情!”
他的意思很明了,只要郁莫书肯低头,他就可以收回成命。但,郁东亭其实也很明白,要郁莫书对自己低头,比干脆把他打死更快!
果然,郁莫书只是冷冷一笑。
郁东亭沈声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错?!”
“何错之有?”郁莫书反问,“身为人子,我郁莫书遵从你的命令,去司空默身边当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身为人臣,我郁莫书拼死护主。我倒想问问,我究竟哪里错了?”
“你!你、你还敢顶嘴?!”
“若你真要我说出个错来,那我此生唯一的错,就是成为你郁东亭的儿子!”
啪──
掌心在微微的颤抖,郁东亭怒发冲冠的看著跪在地上,不肯屈服的儿子,差点气得背过了气。
苍白的肤色,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