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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缌哭笑不得,这话怎么听怎么酸熘熘的尽是醋意,他现在心绪不宁,自己也不好和他蛮吵,只得低声下气地找理由解释:“大哥,我见你心烦,想替你做些事情,其实进宫后才发现陛下并不想为难大哥。”
方晏看着他:“缌缌,你又开始对我撒谎了。”
少年愕然:“大哥。。。。。。”
方晏似乎有些不耐烦,径自走到床边坐下:“罢了,说起来也要多谢你,若非你进宫,母妃不一定能保住性命,只是缌缌,你走吧!你没办法真心实意对我,强留你也是无用。”
蔚缌莫名其妙:“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事情都已解决了,你还要赶我走吗?”
方晏瞧着他无辜的神情,火气腾腾腾直往上窜,刚要发怒,却蓦然一阵心慌意乱,腹内疼得翻搅了起来,忍不住重重喘息一声,双手抚上腹部。
蔚缌骇了一跳,抢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他呼吸不太稳妥,心知是软甲收得太紧之故,顾不得方晏的挣扎,替他脱下朝服,解开金丝软甲。
束身的衣服甫一脱下,隆起的腹部便是一阵水浪般的上下起伏,方晏紧紧纠起眉心,身体撑不住直挺挺向后便倒。
蔚缌怕他这样倒下去伤了后腰,合身将他抱住,眼看着爱人满头大汗,不免又是心疼又是焦急。
胎儿似是受了惊吓,只是动个不停,方晏觉着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被孩子抓住了一般,疼得眼前发黑。蔚缌咬住嘴唇,心知自己不能慌,要想办法让胎动缓下来。
一只手将贤王拢进怀里靠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小心地抚摸着高隆的腹部。这段时间为了更好地照顾方晏,蔚缌着实在医书上下了一番苦功,兼之蒲歆常有书信传来,教导他伺侯孕夫的方法,少年融会贯通,倒也摸出了一套方法。
慢慢地,恰到好处的力道使胎动渐渐平缓下来,到这会儿,方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蔚缌刚刚收手,便见他鼻息均匀地沉睡过去。
忍不住在他额上落下轻轻一吻,少年小心地抱起爱人的身体,让他舒服地躺好,盖上被褥,取了一条干净的丝帕擦拭方晏脸上犹自渗出的汗珠,空出一只手悄悄替他把脉。
红珊直到屋内没了声响才敢打开一线门缝向内偷瞧,看见方晏已然睡着不觉松了口气。
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要紧么?”
少年脸色凝重:“胎息很不稳,想必束腹对孩子造成了伤害。”
红珊吓了一跳:“怎么办?”
蔚缌垂眸:“我写个方子,每日煎一碗药给他服用。另外。。。。。。不能再束腹了。。。。。。”
红珊皱眉,语气不太确定:“现下事情也了了,王爷去了心事,陛下也没有让他复朝,应该不用再束腹了。”
蔚缌没有接话,走到书桉前取了纸笔,写就一副字条递给红珊:“现下才六个多月,孩子虽受伤好在还能挽回,这副药日日得吃,不要忘了。”
红珊接到手中随意瞧了瞧:“蔚公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蔚缌垂眸,似乎有些疲惫:“问吧!”
美丽的侍婢斟词酌句:“公子进宫后究竟与陛下说了什么?奴婢并非怀疑公子,只是替公子委屈,若是知道得清楚些,也能在王爷面前替公子分辩分辩。”
蔚缌笑了笑:“陛下本无心害王爷,我什么都没有说。”他慢慢转过身望向窗外:“事实上我一进宫,陛下便清楚了我的目的。”想起那个苍白瘦削的人,心里蓦然一揪。
红珊看着他光洁如玉的侧脸:“公子信不过奴婢么?”
蔚缌摇头:“姐姐多心了,我怎么可能信不过姐姐,实是没说什么话。不过,陛下确实让我做了一件事,那件事做完后,陛下便下了旨意。”
红珊不知想到哪儿去了,脸上忽地一红:“做事?难道是。。。。。。”想起少年前番从宫中逃回来的情形,暗道难怪王爷不悦,用那种方法实在是不太光彩。不过,除了那样的牺牲,陛下又怎会轻易答应他的条件!
蔚缌没有看她,也不曾发现红珊满脸的不自然,默默凝视窗外,思索着得给父亲写一封信了,胎儿明显因束腹受了伤,不知道父亲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红珊见他不吱声,更加赌定自己所猜无误,心里反倒越来越不痛快。当初让蔚缌进宫面圣求情,本意并不是让他用身体去交换,想来这个少年自己也不矜持,便是为了王爷,也不该使这种下作的方式。
这么想着,便不愿再和蔚缌多话,找个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