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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沉默了一会儿:“过于执迷,恐怕你此生都难以入道了。”
因为这句评语,玉言一路走来都很沮丧。
中午休息时,莲官把鱼篓子取了去,还悄悄把小黑放了出来。然后鱼篓子和小黑就归他管了。
小黑不愿意呆鱼篓子,宁愿站在他肩头,虽然不能睡,只能蹲着。看上去有点怪异,但只是在山间穿行,没有什么路人看到,莫邪不会作声,玉言没心情理会,看了几天,渐渐便也觉得挺和谐。
俄俄青云山,矫矫谁家子2
一路来再也没有遇到别的妖怪,离青云山越来越近,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行商小贩、读书人、江湖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往青云山的方向去。
玉言忍不住问莫邪:“师傅,这些人是不是妖怪?”
“何出此言?”
“我总觉得怪怪的,你看那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现在秋风渐凉,他长得瘦瘦弱弱的,怎地只穿一件薄衫也不觉得冷呢?还有那个小贩,我看她挑着的那担子上了百斤,可她一路赶来,脚程跟咱们差不多,不用停下歇息,甚至没有喘气,但又不像身负武功的样子,难道她是天生神力么?”
莫邪眸中露出一丝笑意:“你看人的眼光倒准了很多,神气足而筋骨强,精元充盈而寒暑不侵,你若能修行到这种程度,我就可以教你更多的东西了。”
玉言:“我现在也可以穿着薄衣挑百斤重担走十里路不喘气啊,师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那是武功。武技锻炼的是人的筋骨,修行锻炼的是人的内腑,一个人的筋骨再强,内腑还是很薄弱的,就算炼成顶级的硬功金钟罩铁布衫,吃了不对的东西就足够让你疼得抱着肚子在地上乱滚,若要延长寿命,须得先从最柔弱的内腑开始修炼。”
“这个我也知道,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莫邪摇头:“不是练功,是修炼。”
“有什么不同?都是练,不过是两道气行走的地方不一样。”
“不同就是不同。”
“师傅你不教我,我怎么知道哪里不同?”
“是让我教你修炼来着。”莫邪一笑,又倏然一收:“不教,今天没心情。”
师傅很无赖,玉言很无奈。
众人慢慢往山上走,莫邪对玉言爱理不理的,她越走越慢,被无数奇怪的人超过,她心里气闷,又疑团满腹,只是不好问莫邪。干脆落后一截,挨挨蹭蹭去问莲官。
“盛会。”莲官言简意赅。
“我知道我知道,是什么盛会?”
“夺宝盛会。”
“夺什么宝?”
“炉鼎。”莲官瞄了瞄她一头雾水的表情,仁慈的补充一句:“青阳道人留下的炉鼎。”
“用来炼丹么?”玉言更困惑了。
“……”莲官没有接话,他的眼盯着一个地方,炯炯发亮。
一个紫衣高冠的人正从山上走下,这时正是中秋过后,青云山上山花很是烂漫,尤其一种红白交杂的灌木,艳丽绚烂,铺在山侧宛如大幅织锦。这人行云流水般从山路走过,像是从画卷里款款走出来似的,浓淡深浅的明明暗暗,随着踏过的地方一路晕染开来,踏过的地方明艳耀眼,丢在身后的则黯了光失了采,花不再艳,叶不再翠,风景全都失了色,变成暧昧不明的一团浑浊。
这个气度高华,俊美得雌雄难辨的人竟是一路向着莫邪走来。近到面前,对着莫邪拱手一礼,笑道:“真人,我在此恭候多时了。”声音很有磁性,发音好像不是从喉咙发出来的,而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即使是闲散无意的言辞听上去也觉得十分用心。
莫邪还以一礼:“紫遨神君,久候了。”
紫遨格格一笑,紫色衣袖下伸出一只带了五色彩戒,光彩熠熠的手出来,携着莫邪就走。两人穿的都是紫衣,紫遨穿的是深紫重缎缕金百蝶穿花,华丽神秘,莫邪穿的是略淡的正紫素面锦袍,优雅飘逸。两人并肩而行,一般高矮,连身姿也仿佛,摆到一处,当真是光华闪灼,原本一人便已足够耀目,此刻两人并肩,更是让人不敢逼视。
玉言听到周围众人窃窃私语,说是本次夺鼎盛会将由紫遨神君和玉琼山派来的小真人一同主持,都是一片赞誉之声。只觉得脸上的肌肉表情越来越僵硬,莫邪是此间主持,她是连打杂都轮不上的小妖,难怪不打一声招呼的远远把她抛在身后。
这种情绪在见到莲官那盯着那紫遨神君时脸上表情,达到了□。紫遨和莫邪边走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