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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教唆出来的。”
算了,阳德放弃老爸。或许另选讲和的目标比较有成效。
“娘,”他仰首朝二楼窗口的继母进行心战诚话。“如果孩儿死了,麻烦您将我的尸身火化,骨灰就洒在咱们家的庭院里,与您永相伴。”
虽然明知他求怜、赌气的成分居多,马夫人依然感动得要命。
儿子是个有心人呀!
内线分机立刻拨下一楼的起居室。
“老头,我不管你如何下手,总之,阳德和那位女佬师的事,你务必给我插手管上一管。”
“喂喂,老婆,他脱离三岁小娃娃的年纪已经二十多年了,哪有在外头吃了鳖,还回来找家长出面的道理?”马川行嗅出冤气冲天的味道。
“谁教虞小姐也躲回老家,拉出她爹爹做挡箭牌!反正你给我出面搞定就是了。”分机收线。
于是,区区几句妇孺小儿的歪论,就此决定马川行坎坷的命运。
他翻出从虞晶秋填写的人事表格上抄下来的永久地址,吆喝著自家司机,一路直驱天母东路的住宅区。
虞家或许称不上大富大贵,倒也不差。目前所住的两层楼透天厝,系由自家人在昂贵的高级地段购买一块小土地,自行斥资建成。
外观上,虞宅虽然肖似这条路上的大多数公寓,然而,大门口外头却区隔出两尺见方的小草皮,四大盆杜鹃花艳艳地炽展著风情。
马川行吩咐司机将轿车停在虞家对面,遥遥瞧见一位蓄著花白小平头、著中山装的老先生背对著他,蹲在草坪上伺候精心栽育的杜鹃丛。
“嗯哼!”马川行试探地咳了一声。这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老头儿应该就是小道姑的父亲。
老先生恍若未闻,不理他。
“嗯哼!”他更用力地清咳一记。
“喉咙痒就去买一罐川贝枇把膏,隔壁巷子里便开著药房。”老先生依然头也不回,手中握持的园艺钳嘎吱嘎吱响,继续他修枝剪叶的任务。
这款大剌剌的傲慢可让马川行很感冒了。从来只有他大董事长对旁人吆喝的份,哪容得无知俗辈在他面前摆架子。
“您姓虞?”他纾尊降贵地问。
“您姓马?”虞将军终于挺直腰干,语气同样森冷不屈。
看样子两造的老人家都听了己方小辈的诉苦,也同样料定了对方必然会出现,苦苦“求饶”。
霹雳一闪!四道目光相交,空气中彷佛交划出迅猛白热的火花。
“姓阳的小子呢?”虞将军假意张望著四方。“那小子做错事就成缩头乌龟,没种出面解决,眼巴巴回家求老爸下海游说吗?”
马川行口头上也惯常称唤独生儿“小子、小子”的,不过让别人抢了他的专门用语,心头可就万万不爽快。
“既然那个小道姑溜回家问你求助,他回头要求我以相当的身分代表出现,算来还是尊重你们虞家哩!”
这话颇有几分浅理,虞将军不得不颔首赞同。
“既然如此,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你们马家想打哪门子歪主意,尽管开口吧!”虞将军先把丑话摊在台面上。“但是我女儿暂时不见客,你要带她……”
“你就跟我把命拚?”马川行哼地一声嗤笑出来。“以虞小姐的“条件”,真能进得了我们马家大门,也不算污蔑了她。”
他嚣张的气焰几乎让虞将军气得说不出话来。
“嘿!笑话。”虞将军挥开中山装的宽袖。“什么污蔑?我还怕你庸俗的铜臭味儿薰坏了咱们军戎世家呢!”
“军戎世家又如何?”马川行怪叫。“我也当过兵呀!出身军旅很希奇吗?”
“你小小一尾兵卒,成得了什么气候?”虞将军非常不给面子。“你这只菜鸟刚进部队的时候,本将军已经升任中华民国陆军第xx期士官长兼辅导长了。”
马川行双眼刹那间瞪得大大的。
“咦?难道……有可能吗?”他自言自语。
“嘿嘿!服了吧?”眼看震慑了小鼠辈,虞将军得意洋洋,暂时收敛高姿态,追打哀兵不是英雄好汉所当为。
“虞先生,您刚才提到中华民国陆军第xx期?”马川行小心翼翼地求证,全然收起猖狂傲慢的骄气。
“怎么?”
“民国五十四年,您人在哪里?”他屏住气息。
“金门的三一一部队荣任辅导长的职务。”虞将军稍微察觉他的反应与“震撼”似乎不太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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