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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你还记得吗?张伯伯家的玉儿姐姐对你最好了,前年她绣女入选被封为美人,烟儿哭的跟泪人似的,烟儿还记得吗?烟儿那时才五岁呢,就吵着要和玉姐姐一样的嫁衣,娘和爹爹都一起羞羞烟儿呢······”这是娘说的次数最多的一件事,是慕容家变故前一家人最后的一件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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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着细小的雪花,我和娘抱着暖炉各怀心事的看着龙公子在园子里兴奋地滚着雪球,更多的时候,他像个孩子。今日他穿了件大红压线半长袄,在雪地里像一轮初生的太阳。
“月儿!你知道吗?!我成功了!我——才是胜者!”他远远的对着娘大喊。
望着他的模样娘眼里竟含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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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兰花香,是红妈妈来了。她踱到男子跟前双膝跪下,施全礼,口中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顿时傻了,他,是皇上?!想必娘和我一样惊讶了吧。
“红缨不必多礼,朕能肃清朝堂,也要多谢红缨相助。”男子躬身虚扶红妈妈。
“皇上厚爱,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尽自己本分。”红妈妈诚惶诚恐。
“朕自登基三年来,手无实权,红缨为朕收集张裕一系通敌罪证,功劳甚大,现朕已除左丞相张裕,朝堂之上皆为朕能用之人,红缨劳苦功高。可是······”男子突然面有难色。
“皇上不必担心,烟雨楼中与张裕有染的女子,属下已尽数除去。”听到此,我与娘均被一吓,脸色铁青。
“红缨办事甚是妥当。你先退下吧。”
“是。”
红妈妈已走远,男子来到我们身旁,一脸明媚,“月儿,随我入宫吧,现在我是大晏名副其实的君王了,羽翼丰满足以保护我爱的女子。”
娘低头不语,她的心思我全明白。
“席然月!”男子焦躁的大吼。
娘落泪了。
“月儿莫怕······”男子立马柔下声来,说,“朕早已知晓你乃慕容川之妻,慕容寒烟为其女。慕容川两年前被张裕以通敌文书要挟,被迫辞官,散尽家财,相继卖妻女于青楼,后逃亡昌国,此人行迹卑劣,月儿切勿挂念了。”男子一席话我听的真切,娘却已瘫落雪地,醉卧花间的风姿,凄凉又如此美丽。
男子一把抱起娘,快步进了阁楼。
“烟儿,我的烟儿呢!?”娘在绣塌上刚闭上双眼,突然焦躁大喊。男子见状急忙将我抱至她怀里。娘像所有的母兽一样紧紧的楼着我,用十二分戒备的眼神盯着男子。
男子一阵惆怅。
······
“已故皇后之女长乐长公主两年前夭折,与烟儿同岁,我会待烟儿如长乐······”男子眼里尽是真诚。他竟然能接受他人之女!?一国之君竟然能如此多情。我在娘怀里都快透不过气儿来了。
娘手微微一松,迎上男子目光,“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我昏昏欲睡,梦里有小正,我们手拉手在操场边的大树下,光影斑斓,他对我说,小伊,我找到母亲了,我不再是个孤儿了。他说,小伊,我爱你,我的母亲会是你的母亲,我们都不是孤儿了。他说,小伊,我们要活到一百岁。
有小正的梦真美呢。
一双大手将我抱到了另一个怀里,熟悉的味道,揉揉惺忪的睡眼,是皇上,他冲我微笑,“朕思念长乐长公主,痛心疾首,上天见之悲悯,遂遣观音大士入梦于朕,告之:‘念帝心殷切,欲还长公主于太液池上,除夕之夜以莲花相送,长公主即已归天,重返人间容貌有变,以手臂莲花图文为是。”
“皇上······”娘欲言又止。
“月儿,朕愿为你遣散后宫,朕对你的心你还不明吗?”他低呼,他急切。
“还有十三天时间,月儿只管想清楚,朕绝不为难于你,一切只需告与红妈妈,期间朕不会来骚扰月儿。”他将我轻轻放到塌上,温柔地在我疤痕上印了一枚吻。娘哭了。他走了,大红的背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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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再也不用顾忌红妈妈。她为我穿上崭新的小袄,粉红的压花小袄真是漂亮,领口还有厚厚的一圈银狐腋毛。妆台镜前娘为我梳头,一下一下仔细的梳理,第一次,我在镜里看见了自己的容貌,果然是像极了娘,同样的眉,同样的眼,同样的唇,右边脸倾国倾城,左边脸······我一阵恶心,甩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