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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酬皇太后暨陛下恩万一。妾殁,陛下宜自爱!惟皇太后必伤悼,奈何?’既又令以诸王赙施贫乏,复属左右毋以珍丽物敛。殁后,皇太后哀之甚。”
我跪在地下静静的听着皇上的这篇行状,因为我想知道这个董鄂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吕在山的表述太简单,冰雪聪明,温文尔雅,这些都只是外人的感觉,只有生活在她身边的男人,才是真正了解她的人。
温柔的乌云珠,贤淑的乌云珠,这样的女子对于长在深宫之中,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上来说,就像是找到了家,让他在心力交瘁的时候,有一个人在他身后可以静静的让他靠靠。而这个人不求富贵,只求他能自爱。这样的女子,或许真的适合皇上。
那怎样的女子适合岳乐呢?不知道,或许岳乐想要的就是像乌云珠一样温柔,贤淑,而我却恰恰不是。我和岳乐就像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可是天意弄人,我们却偏偏成了夫妻。如果乌云珠真的能和岳乐在一起,其实也未尝不好,对于岳乐,可能也不会像和我在一起这么累。那我也会有自己的日子,又怎么会过的跟一个怨妇一样?一个没有人要的女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除了那顶听起来很光鲜的安亲王福晋的帽子。
董鄂妃的梓宫移到景山以后,皇上为她举办了大规模的水陆道场,有108名僧人诵经。整天铙钹喧天,烧纸施食,香烟燎绕,纸灰飞扬,经声不断。在“三七”日,将董鄂妃的尸体连同梓宫一同火化,由行森秉炬举火。火化后,将骨灰装入“宝宫”(骨灰罐)。
整个奉安大典很热闹,这又让我想到了昨天额娘的奉安,冷冷清清,自己的儿子都没有去,皇室中的人,其实每一个都是悲剧,额娘是,董鄂妃是,岳乐也是,其实我又何尝不是?
从景山下来的时候,岳乐叫拉瓦纳把我叫住,跟我一起走的云海露在我的脸上用指头刮了一下,笑着走了。
岳乐穿着孝服从过去的队伍里反向挤过来,还时不时的和碰到的王公大臣打声招呼,但脚底下依旧步履匆匆,似乎自从董鄂妃病了开始,岳乐在我的印象中就是急匆匆而来,急匆匆而去,现在还是这样。
我在一棵树底下站着,看着他。
岳乐穿过人群,在我面前站住。浮肿的脸已经消了,眼睛里除了血丝,还有没退去的疲惫。
他把我往旁边拉了拉,看看经过的人群,然后才说:“额娘昨天的事儿还顺利吧?”
“顺利,人不多,也就少了些乱头。”
“那就好,今天人多,还没见彰泰,就过来问问,三嫂今天也来了?”
“来了,在前面和老一辈的福晋在一起。”
岳乐忽然把眼光在我脸上打了两个转,看得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摸摸自己的脸,问道:“王爷,您看什么呢?”
“哦,没什么,你脸色不大好,听说昨天晚上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岳乐怎么会知道我病了,我转过脸,找灵丫儿,我病的事就她一人知道,可是这丫头躲着我的眼睛,低着头。
叛徒,保准告诉拉瓦纳了,拉瓦纳又告诉岳乐了。
我瞪了一眼灵丫儿,转过头,看着岳乐。
“没事儿,好着呢。你别听人给你嚼舌根子。”岳乐已经很累了,如果让他知道我身体不好,又得操心府里的事,灵丫儿这没脑子的。
“回去好好休息,我知道,额娘的事让你受累了。”
少有的温柔让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可是他很快就将头扭了过去,往前面看看,说:“皇上要动身了,我得回去了,家里就交给你了。”还没等我回话,他已经转身顺着人群走了下去,拉瓦纳在身后跟着。
很多年之后,岳乐躺在床上,也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可是那时候,我的身后再也没有了这个男人。
顺治十七年,十二月(上)
顺治十七年,
十一月,敬谨亲王尼思哈薨。
我的卧室
“主子,您尝尝这个,这是今天厨房新做的。”灵丫儿从苹喜端着的盘子里把一碟看上去色彩缤纷的吃食端到桌子上。
“您看看,保准您爱吃。”灵丫儿把碟子往我这边推了推。
我把手上拿着的《史记》放下,凑近了看看,这碟菜我吃过,鼎湖上素。
我有点儿吃惊,这个鼎湖上素是我以前在醉仙楼点过的菜,可是进了王府就再没吃过,怎么今天厨房好端端的会多出这么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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