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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旁边的树,就真的倒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倒下,要倒也得看完青盛再说。岳乐不在,这个家,我,是当家人。
青盛确实病得很重,看起来很吓人,四肢都抽搐,所以手脚被几个奴才按着。庶福晋刘慧芝坐在旁边抹着眼泪。
我没多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坐在旁边等着大夫。
青盛的病在丑时才被控制住了。御医请不出来,阿达海派人请的京城里的名医。
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围着青盛转悠,我就用手肘支着桌子迷迷糊糊的看着。
那天,青盛最终没事,但是三个月后,他还是夭折了。
好不容易忙完,看着青盛睡下,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等苹喜的酸辣汤的时候,我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把所有的被子都拢到自己身上,蜷成一团,晕晕乎乎的睡过去了,其实,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晕过去。
灵丫儿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情景。
一个女人把几床冬天的被子压在身上,蜷缩成一团,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床边,月光照在脸上,惨白惨白的,说不清是月亮照的还是脸色本就如此。
顺治十七年,夏(十二)
八月二十七日
董鄂妃的梓宫从皇宫奉移到景山观德殿暂安,抬梓宫的都是满洲八旗二、三品大臣。
我在人群里跪着,许是昨天晚上的被子捂出了成果,除了脚底下还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以外,精神好了很多。
在我旁边跪着的是已故简纯亲王济度的福晋云海露,济度虽然去世,可是这位福晋仍然活的很开心,丝毫没有青年守寡的落寂。在岳乐走后,我经常会想起她给我说的话,很多时候,就是这段话是支撑着我,看着这个家一步一步走下去。
“嗨,人没了,可日子不是还得过吗?哦,没男人就不活了?就殉葬?我才没那么傻呢,我们家王爷还得等我给他逢年过节的上个香呢,要是我也走了,那估计香案子上的土不定得铺多厚呢。说真的,我还羡慕他呢,死了还有人惦记,我要是哪天两腿一蹬,连个上香的人都没了,儿子,儿子哪靠得住呀。”
那天她见了我,倒是没说笑话,问了问老福晋的丧事,说是因为端敬皇后的事儿,也抽不开身,那天急匆匆去了一趟,也没见着我。
“听说你们家王爷也没怎么回去?”她往我这边凑了凑,往放梓宫的台上看了看,岳乐就站在皇上的身后,一身丧服,只不过他的丧服不是为自己的额娘而穿,而是为皇上的女人,那个在他心里的女人。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因为离得太远,而且还有各种挽联挡住了视线,我看不清岳乐此时的样子,不知道他脸上的浮肿有没有消下去。昨天额娘移棺他也没来,只是让人从宫里传话说,皇上身边离不了人,走不脱,没办法去,让我和彰泰打理,不用等他。听到这个话的时候,我的心痛了一下,说不清是为额娘,还是为岳乐?或许两个人都为。额娘一辈子最疼的就是岳乐,可是在自己离开这个人世的时候,没能见上岳乐不说,甚至自己的儿子连奉安礼都没有办法参加,不知道她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伤心?还有岳乐,这个男人,尽管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有一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在他的心里,额娘,比那个皇宫中的女人更重要。国人讲究百事孝为先,可是岳乐却不能尽最后的孝道,这怎么说都是一种悲哀。
云海露用胳膊肘撞撞我。
“问你话呢?怎么看见你们家王爷瘦了,心疼了?”
“说什么呢?”我用眼睛翻翻她。
“还不是呢?瞧你说话那口气。说真的,你们家王爷连老太太的丧事都没办法参加,是挺惨的,就为了皇上的一个女人,可也没办法,谁叫皇上信任安亲王呢?所以说呀,这有时候圣眷太隆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笑笑,她说的没错,圣眷太隆有时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圣眷太隆,冰月怎么会进宫?岳乐又何至于连给自己的额娘守个灵都办不到?可见,圣眷是好事,但是太隆就不是好事了。
“哎”她刚拉了我一下袖子,灵丫儿悄悄从旁边过来,附在我耳边说:“主子,后面来了个公公,说有事找您。”
我抬起头看看她,“什么公公?”
她摇摇头,说:“不认识。”
我往后看了看,人很多,不知道是谁找我。
云海露也往后看看,转过头对我说:“去吧,有人找呢,说不定是你们家王爷想你了呢,找个人叫你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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